大唐芥弥城:凶案直播

陈聿
开元二十四年十月,天子御驾从东都洛阳返回长安,与此同时,商州芥弥县城发生连环命案。一出戏,一场阴谋。戏神楼里,满堂惊客,戏里戏外,好戏轮番上演,写戏人下笔雷霆万钧,小人物妄想蚍蜉撼树。满堂客高声疾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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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方槊刚一上任就遇到了难题。

手下人不服他。

此刻,商州芥弥县一街边酒肆里,县尉武方槊正一手叉腰,脚踩胡凳,在和几个不服管的衙役斗酒。

芥弥人最喜欢看戏了,传消息的速度更是堪比千里传音,一眨眼的功夫,酒肆便围满了看热闹的行客,纷纷起哄:“喝呀!喝呀!”

“厉害!这位捕爷喝了五斗了!”

“可没听说过能喝五斗的人呐,这是真不要命了!”

“谁赢了,咱哥几个以后就听谁的!”

“对!想使唤咱,就得有真本事让咱服气!”衙役们纷纷起哄,一脸轻蔑地看着这个刚到任就想使唤人的小白脸。

武方槊喝的满脸通红,眼睛眯了起来。

他是个读书人,也习过武练过剑,你要是把他身旁放一个小娘子,没准儿能把他显得身强体壮,但在这里就不顶用了。

他站在这群衙役中间尤为显眼,上任折腾个把月,乍一看他也是精壮黝黑,但是和人家一比就不行了,他身形更加瘦削,长相也比人家白净,虽称不上好看吧,倒也算得上秀气,总之,一看就和这些五大三粗不一样。

第一个给他下马威,也是最不服他管的人,是县衙的捕吏陈襄。此人脑袋灵光,功夫也好,人也够意思,小衙役们都叫他阿兄,都服他。

县尉的位子已经空置了很长一段时间,上头迟迟没有派下人来,那段时间县尉的活儿都是陈襄带头干的,可他陈襄干得再好,他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吏,他不是官。

是任人驱使终生不入流的吏,不是前程远大能号令众人的官。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陈襄能干得了县尉的活儿,却当不了县尉,他没考功名,没有那一纸文书,规矩王法他都知道,但他心里不服气。

武方槊才刚入仕,县尉只是个开始,他心怀远大抱负,还想着升官发财呢,可不能输在第一步,想让这些莽汉心服口服,就得用他们的法子。

有好几个汉子和武方槊斗酒,但武方槊只盯着陈襄,他知道陈襄是这群捕手的头头儿。

只要把他喝趴下就行了。

武方槊强忍醉意,喝下酒坛里最后一口酒。他把酒坛子放下,擦了擦嘴角,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陈襄,就剩他们两个了。

起哄声逐渐消失,对决才刚刚开始。

两人站在原地,谁都没动,也没说话,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忍着不把肚子里翻腾的酒水吐出来。

武方槊知道,陈襄跟他一样,已到极限,这个时候如果再饮一口烈酒,热辣流进肺腑,一定会吐个翻江倒海。

武方槊把事先别在腰间的酒榼取下,拿在手里掂量掂量,黑釉双鱼酒榼,不是寻常颜色,也比寻常装酒的酒榼器具要小很多,看起来很特别。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会有的小玩意儿,陈襄嗤之以鼻。

武方槊把酒榼递给陈襄,道:“烈酒,闻闻。”

陈襄面无表情地接过酒榼,指腹摩擦过去,厚重的工艺,温润的触感。

他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好东西。

陈襄打开盖子,酒榼还未靠近鼻腔,他就已经闻到了强烈的酒气,是烈酒。他明白武方槊的意思,问道:“谁先喝?”

一人一口,谁先吐就是谁输。

“我先。”武方槊把酒榼拿过来,仰头灌一口,整张脸霎时间皱在了一起,他咬着牙把酒榼又递给陈襄。

陈襄接过酒榼,也仰头灌了一口,喉咙滚动的瞬间,他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直喷到武方槊脸上。

武方槊不怒反笑,笑了两声,也跟着哇哇吐起来。

他赢了。

此时正是唐开元二十四年十月,天子御驾从东都洛阳返回长安。

圣谕一下,沿途各州县皆是第一时间自省自查,把该填的窟窿都堵住,把该除的疙瘩都铲平,忙的是人仰马翻,晕头转向。

唯独这个芥弥县画风与众不同。

商州府传令官快马加鞭赶去各县传令,一路风驰电掣进了芥弥县城。

“驾!驾!驾!”

传令官挥着鞭子,骏马一路狂奔。

同一时间,芥弥县老主簿正和几个小衙役在县廨门口闲聊,就听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远远望去,尘土飞扬。老主簿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喃喃道:“好俊的马呀!”

“这您都能看清?我都看不清。”一个小衙役凑过来打趣道。

“你看那马蹄子扬起多大灰……”老主簿眼珠一转,估计传令官又是来查缺补漏的,便对衙役吩咐道:“你们先进去,我没叫你们,别出来。”

传令官转瞬便到,他非常意外,因为他既没有见到当家的县令,也没见到左膀右臂的县丞和县尉,整个县衙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年老体衰的县主簿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他面前。

“啊这……”传令官有些为难。

“等县令一回来,我就把文书交给他,我办事你放心。”老主簿慈祥地拍了拍传令官的肩膀,第一下还因为眼神不好拍了空。

传令官这下更不放心了。

“敢问县令身在何处?”传令官试探地问。

“县令啊,他出城了。”

传令官急忙问:“出城?莫不是城外出了什么乱子?”

“没有没有。”老主簿连连摆手。

传令官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乱子呀,那县令出城所为何事?”

老主簿答曰:“求佛。”

“……什么?”

“我们县令呐,隔三岔五就要到庙里拜一拜,祈求佛祖庇佑本县风调雨顺民生安乐;要是有案子破不了呢,他就去求神佛给点思路;要是案子都破了呢,他就去还愿,捐些香油钱。这不,听说圣人回长安,虽说到不了咱们这儿,那多拜一拜也总归没坏处,礼多神不怪嘛。”

传令官的头开始疼了。

“那敢问县丞现在何处?”

“县丞啊,他这回可接了个大活儿,给人家写碑文去了,听说这回死的是个大户人家的老阿翁,给十贯钱呐,十贯钱!哎?是哪个坊来着?”

老主簿搔了搔头上稀疏的白发,说不出个具体方位来。

传令官不死心,又问道:“那县尉呢,县尉所在何处?”

老主簿一提到县尉又打开了话匣子,他握着传令官的手,道:“哎哟,县尉不容易,他和县丞都刚来不长时间,县丞还好说,是跟着县令办事儿的,没人为难他。县尉这差事可就不好干了……”

传令官哪有闲功夫关心这些,抬手打断老主簿,问道:“那他哪儿去了?”

“斗酒去了。”

“胡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偌大县衙,竟然没有一个靠谱的。

传令官向县衙里望去,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上头交待,让各县衙调些人手到官道上去接应,以防御驾路过时有什么闪失。

可芥弥县这个状态,别说见不到人,就真把人调过去了再不济事,到时候惹出麻烦更糟糕,传令官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去临县调派人手。

“那就有劳您了,此时切不可大意。”传令官把文书交给老主簿。

“好好好,我办事你放心。”

当日夜,芥弥县发生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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