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

巫溪
关于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太子谢临珩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多年来从未与任何女子亲近。建安二年,皇帝重病,太子掌权。为了见到母亲,虞听晚不得已求到了谢临珩面前。世人都说,太子殿下鹤骨松姿,矜贵独绝,最是温和宽容。曾经虞听晚也这么认为。直至一天夜里,他撕下所有温和伪装,将她逼到墙角,蛮横地抵着她后颈发狠深吻。虞听晚本能反抗,却激得他更加发疯,细软腰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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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寂静深夜中,少女紧抓着身前衣襟,神色惊恐,泪眼婆娑。

“就这么喜欢他?”

冷到极致的嗓音,伴随着衣裙撕碎的声音。

被扔在床榻上的女子挣扎着往后躲,可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掌扣着脚踝拽过来。

“当众求赐婚,宁舒,你就非他不可?”

冷到让人颤栗的指尖,毫不怜惜地扣住了女子下颌,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掌,掐住了怀中那截细细发颤的盈软腰肢。

男人手腕冷白如玉,筋骨匀称。

蜷指一握,力量感蓦然迸发。

现下由于动怒,手背上青筋蚺起。

钝钝的疼痛从腰侧传来,虞听晚摇头,眼底的泪珠沾到眼睫上,摇摇欲坠。

谢临珩指腹抚过,将那颗眼泪无情碾碎。

话明明很温柔,却裹夹着藏不住的阴鸷森怒。

一字一顿,像是要烙在她心里。

“生在皇宫,就该待在皇宫。”

“宁舒,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话音未落,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用力扯开。

“不要!”

寝殿床榻上的女子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呼吸凌乱急促,额角浸出冷汗,眼中是未逝的惊惶。

鲛纱帐立刻被人从外面撩开,贴身侍女岁欢上前,担忧地问:

“公主,您怎么了?”

虞听晚平复着呼吸,仍有些颤抖的指尖缓缓去按额角。

声线微哑,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没事,做了个噩梦。”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梦中的那些画面,便如同炊烟一样迅速散开,没留下任何痕迹。

哪怕她拼命去想,也想不出一丝半点。

只有那股被死死禁锢的感觉,

还深深压在心头。

如影随形,时时刻刻压着紧张薄弱的神经。

岁欢拿过手帕,给她擦额上的冷汗。

轻声安抚道:

“想来是陛下龙体欠佳,公主无法去见泠妃娘娘,日夜优思导致的失眠多梦。”

“稍后奴婢传太医过来,给公主把把脉——”

话说到一半,岁欢想到刚才陛下那边的旨意,咽下剩下的话,继而说:

“陛下病情似乎有些加重,方才让人来传,等您午睡醒了,让您过去一趟。”

梦中的那些模糊画面早已成了一片空白。

虞听晚眉头皱紧,压下那股莫名的感觉,轻轻抬眸,接过了岁欢手中的帕子。

“什么时候的事?”

岁欢将帐帘挂起,“半刻钟前,传旨的太监特意交代了,不用喊您起来,等您醒了再去就行。”

虞听晚没什么反应。

若是仔细看,能清楚看到,那被鸦羽长睫覆盖的眼底,浸出一丝冷芒。

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裙,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岁欢在一旁服侍。

见她没什么反应,岁欢不是很确定地问:

“公主,您想什么时候过去?”

虞听晚看向铜镜中的面庞,语气很淡:“现在吧。”

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雪,殿外冷气呼啸。

虞听晚一从内殿出来,一阵冷风便直直往身上钻。

她裹紧斗篷,仰头看了眼没什么温度的太阳,往承华殿走去。

承华殿外值守的太监,见她过来,立刻打开殿门,恭敬地行礼:

“宁舒公主,陛下正在里面等您。”

虞听晚点了点头,踏进殿门。

热意扑面而来,化去了满身的冰寒。

龙床外面,近身服侍皇帝的首领太监对着虞听晚行礼后,静静站在一旁。

宽大床榻上,中年皇帝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病色明显。

见虞听晚过来,他招了招手。

示意她上前。

虞听晚往前走了几步,立在榻前。

谢绥坐起身,目光在虞听晚脸上停留了许久。

“自从朕病榻缠身,算起来,有小半年没有见宁舒了。”他感慨道。

虞听晚静静由着他打量,没有说话。

接着,他话音一转,变成了:

“宁舒长大了,和你母亲年轻时,长相越发相似了。”

虞听晚眼眸微动,同病中的天子对视。

“既然想念,陛下何不宣母亲出来?”她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谢绥静默片刻。

摆了摆手,“朕身体还没好,你母亲身子弱,会将病气传给她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同意让她母亲出来了。

他自己不去霁芳宫,也不让旁人去。

甚至她这个亲女儿,都不能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

不多会儿。

虞听晚从殿中出来。

眼底的冰色,比来时更浓了两分。

门口的太监很快将门关上,防止寒风吹进去。

岁欢将白色斗篷披在虞听晚身上,随着她回阳淮殿。

刚走了几步,便见远处一道鹤骨松姿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来人衣着华贵,身披黑色大氅,面如冠玉,玉洁松贞。

在两人间距数米时,虞听晚就主动停住了脚步。

眸光无声落在来人身上。

谢临珩——东宫储君,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

性情温和,内敛克制,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被无数自恃清高的世家后辈视为楷模。

身在高位已久,加上执掌生杀大权,让谢临珩身上的清贵之气越发明显,岁欢不敢正视储君,目光朝下,早早躬身行礼。

谢临珩停在虞听晚一米之外。

神色淡到让人看不清,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少女乌发红唇,低眉垂目,乍然一看,很是乖顺。

谢临珩的视线在她脸上定格片刻。

才慢慢开口:

“前段时间听墨九说,身体不舒服?”

“只是小风寒。”虞听晚说:“现在已经好了。”

谢临珩余光扫过前方的承华殿,音质清淡:

“陛下病重,无力管辖宫中之事。有什么事,直接让人找墨九。或者——”

他语气一顿,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宁舒直接来东宫找我也行。”

虞听晚应下,借口天冷,回了自己的宫殿。

在她离开后,谢临珩在原地停留片刻。

并未急着去承华殿见皇帝。

等那道纤细的身影远去,他才缓缓抬眼,问身旁的心腹。 “这几个月,宁舒一直待在阳淮宫?”

墨九点头,“是的,宁舒公主本就不爱出阳淮宫的门,自从陛下病后,更是很少出来了。”

直到进了阳淮宫的门,岁欢才敢将憋了一路的不满表现出来。

“陛下不同意将泠妃娘娘放出宫也就罢了,还不让您去见娘娘,泠妃娘娘明明是您的亲生母亲,这天底下,哪有不让孩子见母亲的?”

说到最后一句,岁欢话音中已经有了不少幽怨。

虞听晚看她一眼,未做评价。

将斗篷递给旁边的侍女,径直去了屏风后的暖炉旁。

虞听晚不喜欢冬天。

就像不喜欢这宫里的每一个人。

也排斥这奢靡皇宫中的一砖一瓦。

只是,身在皇权之下,身不由己。

翌日。

天空放晴。

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几分冰雪的凛冽。

岁欢将刚折的红梅插在瓶中,添了不少亮色。

做完,她看向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的虞听晚,劝道:

“公主,您很久没有出去了,今日天气难得这么好,不如出去透透气?”

虞听晚看向窗外。

最终在岁欢期待的眼神下,放下书起身。

见状,岁欢立刻转身,高高兴兴地去拿斗篷。

虞听晚没让其他侍女跟着,只带了岁欢。

两人沿着殿外的青石路,慢悠悠地往荷花池的方向走。

夏日的荷花池,是宫中的一大盛景,是最热闹的、也是人最多的。

而冬天,荷花池几乎没有什么人,池中除了冰棱,就是冰冷刺骨的寒水。

虞听晚往这边逛,也是为了图个安静。

只是刚走到荷花池旁边,正对面就迎面走来一个盛装打扮、神色倨傲又不屑的人——谢清月。

太子谢临珩的亲妹妹。

当今皇后的亲女儿。

虞听晚看到谢清月的时候,谢清月也注意到了她。

岁欢眉头轻轻皱了下,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虞听晚。

虞听晚停住脚步。

谢清月大步走来,停在了两步之外。

看着虞听晚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嫉妒和不喜。

语气也很是刻薄。

“哟,大半年不出来,还以为宁舒公主不在皇宫了,今天这么稀奇?没有父皇的召唤,居然肯主动出门了?”

谢清月对虞听晚的不喜,从来不遮掩。

当然,她也有无需遮掩的理由。

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唯一的哥哥还是德才兼备、备受瞩目的太子,和虞听晚这个国破家亡的前朝公主比起来,她底气自然足。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虞听晚没兴致跟她浪费口舌,抬步便继续往前走。

谢清月虽和谢临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可她的性情,却半分都比不上谢临珩。

平日中只知道咋咋呼呼地嚷嚷,娇纵跋扈,善妒还易怒,名声是出了名的暴躁。

她不搭理谢清月,不代表谢清月愿意善罢甘休。

两人错身而过的刹那,谢清月一时没忍住,咬牙道:

“虞听晚,我要是你,早就离开皇宫了。你以为现在的皇宫还是三年前的皇宫吗?你以为现在的天下,还是当初你们虞氏的天下吗?”

“这座皇城,包括如今天下的一切,都姓谢,不姓虞!”

荷花池旁的另一条青石小路上,两道身影由远及近走来。

沈知樾手中把玩着一只长萧,脸上挂着散漫的神色,郁闷地和身旁的谢临珩抱怨:

“……陛下病重,宫中本就是用人之际,结果这种紧要关头,你往柘城一跑跑了四个月。朝堂中那些老顽固,就差把我逼得撞墙了。”

“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走吗?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谢临珩面色淡淡,“处理完了,以后不用去了。”

话落,沈知樾正要说话。

冷不丁的,斜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停住脚步。

望向声源处。

当沈知樾看清那边二人是谁后,指间的长萧慢悠悠打了个旋。

眼底浮现几分兴味。

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荷花池边,谢清月的语气更为愤恨了些,声调也没有刻意遮掩:

“身为前朝的公主,就该早早离开现在的皇城,省的平白惹人厌烦!”

虞听晚脸上多了缕讥讽。

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嘲弄。

“你真当你们谢氏的天下是香馍馍?谁都想赖在这里啃两口?”

“想让我离开还不简单?你去和你的父皇多说说,让他同意我和我母亲离开皇宫不就得了?”

谢清月正想开口,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

“——有这个本事你就去承华殿让你父皇松口,没本事就闭上嘴,少说无用的废话!”

谢清月气得死死咬紧牙。

这边沈知樾面上兴味渐浓。

他用手肘倒了倒身旁一言不发的谢临珩,压低声音,说:

“我第一次发现,宁舒的脾气还真不小,清月在她手里,还真占不到便宜。”

谢临珩没搭理他。

荷花池那边,谢清月气急败坏。

在虞听晚不愿再理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伸手一拽。

手边就是荷花池,谢清月明显是想将她推到池子中。

虞听晚本能地反手扯住了她手臂,自己往后一躲。

谢清月没想到她会拽住自己。

身形瞬间不稳。

这下一来,不仅没将虞听晚推下去,反而她自己被虞听晚一把拖住,重心一偏,直直朝着结着一层薄冰的荷花池中坠去。

在谢清月动手想将虞听晚推进池子的那一瞬间,谢临珩和沈知樾就立刻赶了过来。

在沈知樾看来,谢清月才是谢临珩正儿八经的亲妹妹。

虞听晚充其量只是他父皇爱而不得的女子的女儿。

而且虞听晚的身份还尴尬,是前朝的公主。

这种情况下,两位公主发生争执,谢临珩这个兄长肯定是救谢清月。

所以在冲过来时,沈知樾没做他想,直接奔着虞听晚就去了。

甚至在那短短的时间中,他都想好了该以哪种角度去扶虞听晚,才能不让她摔倒。

只是谁曾想,在他跑到一半时,一个不察,直接被谢临珩扔进了池子里!

没错,是扔!

某位损友的力道精准到,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等沈知樾回过神,已经以一种四肢着地的奇葩姿势,直直地朝着池中的冰面扑去。

被踹下来的某人骂骂咧咧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冰面。

最后的两秒钟,爱萧如命的沈知樾,将手中的玉萧扔到了赶来的侍卫怀里。

如此一来,他自己则像个旱鸭子一样,“扑腾”一声落进了池子中,将冰面砸出来一个大洞。

顷刻间,浑身湿透。

透心凉的冰水,让他忍不住又骂了几句谢临珩。

一边骂,一边去另一个“大洞”里捞先他几秒掉下来的谢清月。

而荷花池的上面。

在谢清月掉下去后,虞听晚被她拽的同样身形踉跄,正想扶住旁边的岁欢,还没动作,一只手臂稳稳扣住她腰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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