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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午后，皇城里的乾清宫，亲政不久的万历帝，伏案打盹。
朦朦胧胧中，梦到慈宁宫母后的床上，躺着一位仙女。上前亲近后，仙女飘然而去，留下一条小龙缠住他。
万历帝啊了一声，醒来，寻思：
几天没看望母后，亲政前每天早晚的请安，也有所松动，不再按时了。好在母后知道儿臣日理万机，并不计较，但做儿子的就是贵为天子，也得遵循三纲五常，何况自己博览典章史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呢！
受过严格儒家思想训练的万历帝，做到了“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万历帝前面走，步履要比正常人慢半拍，后面跟着两个太监，一老一小。老的拿着纸和笔，小的端着砚台。
小太监刚入职不久，研墨手法不够娴熟，还做不到“三净”——书案净、砚台四边净、双手净。擦鼻涕时，上嘴唇上涂抹一道墨迹，比胡须都黑。
万历帝六七岁，还是皇太子时，这个名字叫朱翊钧的小家伙，每天清早到了文华殿，第一件事就是研墨。
他常常弄成小花脸，受到张居正的严厉训斥。委屈地流了泪，再一擦，简直没个孩子形。先生会背过身忍不住笑，回过身，板着脸讲授一段书文，就离开这个唯一的一个学生，自己看书去了。
小花脸开始咿咿呀呀地读先生讲授的书文。先生再过来时，小花脸就得把书合上，试着背诵。卡壳的地方，先生给提示。一遍十遍百遍，直到滚瓜烂熟把学生放走，回母后的宫里吃饭。
饭桌上，母亲端正的坐着，让儿子把早上的书文背一遍，给她听。不卡文就算是过了，才允许动碗筷。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
万历帝回想起来，身上还会丝丝冒凉气。
万历帝到了慈宁宫，母后不在，怅然若失。要走时，母后的贴身宫女王彩云进屋和他撞了个满怀。
王彩云吓得面色苍白，跪地全身颤抖，没有言语。
万历帝搀起这个一时让他动了恻隐之心的女子，问道：
“母后近来可好？”
王彩云低头道：
“太后身体安康！”
万历帝道：
“你在母后身边，多有辛劳。朕也都知道。”
王彩云：
“能伺候太后，是奴家的福气，何谈辛劳！”
万历帝：
“母后去了哪里？”
王彩云：
“去长寿宫找陈太后聊天去了，过不久就回了。”
万历帝：
“朕就在此等母后一时，见上一面。不知怎么口却有些渴。”
王彩云：
“皇上稍后，奴家给皇上沏茶，稍等就来。”
万历帝看着王彩云离去的背影，身材袅娜，不觉春心荡漾，意乱神迷，暗暗想道：
不看正面，光看这背影，也不是皇后能比的。贵为天子，也有无奈，和谁同床共眠，竟然也不能自主。朕心苦闷也无处诉说！等这位母后贴身的宫女回来，多看几眼，放松一下心情。
万历帝觉得站着有失皇帝威仪，便坐在母后的床上，等待着王彩云回来。
万历帝长到七岁，才离开这张床，和母后分居，但时时刻刻也都在母后的监视之下生活。
每天五更被母亲叫起，去文华殿读书习字，教书的老师四个，主要是张居正。这个张先生对太子管教甚严，稍有差错，便大声呵斥，严重的便是告诉太后，罚跪。即使登基当了皇帝，罚跪也是常有的事，甚至被母后训斥：如不听张先生的话，就让你弟弟来做江山！
张先生严酷的教育和母后严格的管教，形成了万历帝表面温顺，内心叛逆的性格。
先皇驾崩后，万历帝是母后的所有的精神寄托。万历帝在母后密不透风地管束下，也对母后产生了精神依赖。
万历帝亲政后，离开了母亲，住在乾清宫，但他早晚必定母亲宫里请安，闲暇也来看看。这几天忙于政务，没及时看望母后，还是第一次母子没有天天见面。
内心深处，万历帝也是想试探一下，不天天来给母后请安，母后的态度如何。他心里虽然忐忑，但总得走出第一步。
王彩云还真有太后年轻时的相貌。她十一岁入宫，跟了太后七八个年头了。太后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都时时在意，处处留心。
太后也有感于自己的出身和王彩云相似，对她格外关照，即使有些小错，也不当面指责。而王彩云也伶俐乖巧，能看明白太后的心思。两个人从没有什么隔阂，多少年来心都在一处。
王彩云端茶进屋，在门口的一老一小的两个太监，预感到有好事要发生。老太监也没正经的，不教小太监学好，笑眯眯地对小太监挤眉弄眼，道：
“我眼花耳背，不中用了。你听好了，里面有异常声响，就是那个，明白吗？你就轻轻哼一声，我们就开始记录。不管时间长短，都算皇上那个一次。”
小太监跟着老太监没几天就学坏了，嘟噜一声：
“中用又能中用哪儿去？还眼花耳背，哪一次不是您先看到先听到的？”
老太监道：
“不用你的嘴硬，以后把你换了，让你啥啥看不到，啥啥听不到。”
小太监道：
“敢换我，我就把您和那个老宫女的事说出去！”
老太监道：
“现在不是谈私事的时候，忙完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杂种！”
小太监愤愤不平道：
“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怎么是杂种了？”
老太监道：
“好了，好了。你不是杂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行了吧。快把砚台端好，准备工作了。”
王彩云双手端茶碗，走到万历帝帝跟前，屈身道：
“皇上，请用茶！”
万历帝端详王彩云一时，见她皮肤白皙，五官周正，虽没有妩媚之态，倒也让人怜爱。
王彩云微微喘着细气，有细密的汗珠显现于额头。万历帝回过神，一手接过茶碗，一手拉着王彩云的手，看了又看，捏了又捏，道：
“朕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十九岁了吧？”
王彩云道：
“皇上真是好记性，奴家今年十九岁。”
说着下意识地把手往回抽，万历帝紧紧抓住不放，相持了一会，万历帝道：
“你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你，你这模样倒是有可爱之处。”
万历帝看着王彩云，一时走神，茶碗倾斜，茶汤洒了一身。
王彩云忘记了一切君臣之礼，忙起身给万历帝擦拭。她的上身，时而蹭在万历帝的手臂上，让万历帝的心狂跳不止。
万历帝把茶碗放在床沿，顺势把王彩云拉上来，亲了几下，忍不住扯去了王彩云的衣服，抱在床上，……
太后回宫，门口的老太监向太后眨巴眨巴眼，道：
“皇上在屋里，还有个宫人王彩云，两个人在一起哩……嘻嘻，我在严肃地记录呢。”
太后站住，屏气凝神，也听出来屋里的异常声音，不知道怎么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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