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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被一种黏腻的、热乎乎的东西包裹住了。
什么东西?
我晃了晃脑袋。
感觉脑袋里装满了水。
呕。
想吐。
我把手抽了出来,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会这么累,感觉就像是扛着一袋米爬了十八楼。
我虚虚扶着墙,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呃,可能是干净的手,把额头的碎发抚到一边,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放眼望去遍地的血和断裂的尸块,绝对不止一个人的,我很快发现了血的痕迹都指向我这边。
我下意识把手从墙上拿开。
果不其然。
我刚才扶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血手印。
佐藤警官是一个和他的姓氏一样常见的男人。
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贩。
在这个恶魔像狗屎一样常见的世界里,他就像踩到狗屎一样不幸地成为了被恶魔殃及池鱼的一员。
比其他人幸运的是,他没有丢掉自己宝贵的小命。
对他而言还不如直接被恶魔杀死。
他失去了更宝贵的东西。
一家寄托了他全家希望的小店。
说是全家其实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的父母早已在十年前枪恶魔的现身五分钟之内被杀掉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他都忘记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在小店被毁掉不久之后,他茫然失措,不知道今后去干什么。
直到看到新闻上又有恶魔出现,造成无数伤亡。
我得做点什么。
可是该做什么呢?
恶魔猎人?
可能活到下一年的恶魔猎人都是珍稀动物。
佐藤不是想去送死的,他只是想做点什么。
佐藤抽完了一根烟,决定去警署看看。
很巧的是,警署这几天又多了几个空缺位。
就这样,他被伤亡率奇高的警署录用了。
然后在一个月后,也就是今天,熟悉的电话铃声想起,里面重复着每天都会上演的对话。
“恶...有恶魔!!”
有恶魔出现在东京某处。
佐藤抹了一把脸和其他警官一起出发了。
他以为这次和之前的行动没什么两样,全然不知道这次行动是改变他人生的命运十字路口。
我怀疑我撞见了谋杀现场,而凶手就是我自己。毕竟在这里的,除了尸体以外还能喘气的就只剩我了。
我手里的血已经干涸了,从一种粘腻的触感变成坚硬的硬块。
我百无聊赖地扣着手里的硬块。
蛤,问我为什么不跑?
我现在饿得连墙都扶不稳,能跑的了多远。
我干脆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下疑似被我杀的受害人们。
这其中肯定存在着不是我同类的东西。
不仅仅是因为地上这滩出血量奇大把我鞋底浸湿了的血液。
我看见了一具远比人类肢体粗壮的、怎么看都不能看出人类四肢的尸体。
就像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蚯蚓,从中间断成了两节。
我顺着鼓起的经脉找到了疑似怪物的头部的地方。
我发誓我看到了至少四只眼睛。
呕,我感到我现在还没有平复的脑子又遭到了重创。
好恶心。
为了我的精神状况着想,我把视线转移到了伤口处,顺便观察一下“我”是如何杀掉这个庞大的怪物的。
怪物断裂处还有大量血液和内脏器官缓慢流出,它的躯壳逐渐变得干瘪。
但从伤口边缘不平整的痕迹上看,它肯定不是被刀之类的利器切割开的。
我转移了视线,盯着我手心的血迹,在指甲缝隙摸到了一点碎屑。
我的脑子里突然嗡的一下。
原来“我”怎么勇的吗?!
我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在浓重的血腥味覆盖下也隐隐约约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最后我听到了人声。
大概是大喊什么魔人、猎人啥的。
恶魔猎人、
我的心里有什么在尖叫。
两种情绪同时在我脑海中升起,杀欲和厌恶。
但是我现在很饿。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我的心脏告诉我外面有很多外卖,除了几只装有利爪的,撕碎剩下的就和打开外卖包装一样费不了多少功夫。
这时候有几只小动物走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里面太安静了,他们来观察里面的恶魔是走了还是死了。
然后他们和我对视了。
我看到了其中一只小动物在止不住的哆嗦。
我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可以看到牙根的那种。
佐藤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的那一刻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里面安静得就跟死了一样。
他努力安慰自己或许恶魔已经吃饱了离开了。
他们有义务去善后收拾残局,通知恶魔猎人。
或许应该等到恶魔猎人来了之后更好。
佐藤后悔地想。
东京有很多这种小巷子。一般都是堆积杂物的用途。
但是现在整个巷子就像从血里捞起来了一样。
这出血量不可能是人类。
佐藤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恶魔也是会受伤的,出了这么多血就代表它一定是处于虚弱的状态。
他们的任务只是查看这只恶魔是否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就要通知恶魔猎人过来收押。它的余生只能呆在监狱里,被人类饲养,与人类签订契约换取食物。
只等到在人间死去,重新在地狱转生。
出神的佐藤撞到了突然停下来的同事,他压低声音,“喂!怎么回事?”
前面的同事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佐藤推了推前面的人的肩膀,发现他突然就坐了下去。
没有了同事的阻碍,他亲眼看见了红瞳的恶魔。
佐藤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见那只恶魔的瞬间就知道了,它、她附身人类尸体变成了一个魔人。
我在吃饱了之后就离开了。
不想再去招惹那些铁盒子,我直接把墙开了一个洞逃走了。
外面一定听见了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没有人敢来拦我。
我咀嚼着小动物们眼里恐惧的情绪,终于感受到一点乐趣。
嘴里轻轻地哼着歌,像是这具身体常常唱的。
树上的乌鸦应和地叫了一声,又彻底回归了寂静。
我逃走后,在任意一个地方都呆不久。
血红的眼睛,尖利的牙齿,一眼可以辨认出的非人长相。
我甚至有一天直接跑到了喧闹的大街上。
当时场面有够混乱的。
离我近的人在连滚带爬地后退。还有一些人只听见后面的人喊有魔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然后一头撞在我的手上。
被我一把抓住时,这只小动物的骨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本来要不客气地扭断他的脖子,不知道哪里传出一声像狐狸的叫声。
“吭”。
刹那,我的头顶出现一只巨大的狐狸爪。
我手里这个人瞬间爆开,无数肌肉从他的身体里鼓起,勉强替我挡下了这一击,就算如此这个血肉铸成的盾牌也变得破破烂烂了。
呼,好险,要不是我使用了能力,现在的我恐怕就是一坨肉酱了。
几个穿黑衣服的人看到这一击不成,还想张口召唤狐狸恶魔出来。
可是他们没有机会了。
我轻轻一跳,瞬间越过几米用手穿透了其中一个的心脏。
血溅到其他人的脸上,他们就像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他们缩小了的瞳孔中,我看到了一个红瞳的人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迹。
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报告,想到等一下还要向那个女人汇报这件事就更头疼了。
他决定在见到那个女人之前把这件事做一个了断。
“姬野,走了”,岸边喝了一口酒说:“去猎杀一只野兽”。
我经常能看到那些穿黑衣服的人。
有的也不穿黑衣服。
我不知道的是,那些能使用恶魔之力的人、那些恶魔猎人,都是追着我来的。
恶魔有强的也有弱的,弱小的恶魔无论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都不会太好过。
他们在地狱的激烈斗争中很容易死去,转生来到人间又会受到恶魔猎人的猎杀。
而魔人,是濒死的恶魔附身人类而得以继续留在人间,代价是能力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对于恶魔猎人而言,魔人毫无疑问是比恶魔本身更容易对付。
那些公安的、或者民间的恶魔猎人大多也因此丧命。
魔人虽然被削弱了,依然不容小觑。
在我手下丧命的恶魔猎人不是少数了,我也越来越少遇到恶魔猎人。
在人间如鱼得水的日子和作为恶魔的傲慢使我轻视这些小动物。
所以在遇到真正的危机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10
我没有在闹市呆很久。
那里的汽油和化工味道对于恶魔灵敏的嗅觉有些过于刺激了。
我平时就呆在郊区,吃饱喝足之后仿佛除了发呆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在我百无聊赖地扣着从城市里顺出来的新衣服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两声。
“哦?没有理智的野兽也会装模作样地换上人皮吗?”
一个黑衣服的大叔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警戒的女孩。
就是从这个大叔的身上传来了一股很臭的味道。
我顺手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子,向来人砸过去。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砸破脑袋,流出脑浆了。
但是岸边是现在公安“最强的恶魔猎人”,他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顺便抽出一把小刀。
在他旁边的女孩就没那么容易了,她狼狈地倒在地上,慌乱中伸出一只手,空中高速旋转着的石头就这样定在了半空,然后失去动力掉在地上。
我眯了眯眼睛。
11
我和岸边打了很久。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力气、速度和体力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强的人。更别说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能使用无形的力量来妨碍我的人。
我很烦。
我决定先把旁边那个烦人的小鬼杀掉。
这不是很难,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小鬼能力只能依靠右手发动。
眼看我的手就要把姬野的脑袋捏炸,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边滑落的汗滴,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一把刀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啊、我可不能让你活着逃走,要是让玛奇玛那个女人先找到你就麻烦了。”
我的视线微微扭曲,连眼前的女孩的脸都看不清了,眼睛里好像不停地有小星星冒出来,脑袋也很痛。
我死了。
12
我醒来,头痛得要命。
我一边捂住了头一边想,明明刺穿的是心脏,怎么是脑袋要炸了一样。
我晃了晃脑袋,整个人却反而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倒在一堆尸块上。
啊咧、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莫名眼熟。
“嘎——”。
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叫了一声。
这时又传来脚步声,几个穿着警装的人走进来。和好几双眼睛对视着的我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终于回忆起来了,这里不就是我一开始呆的地方。
13
这次我没有在东京停留太久。
我迫切地想找到那个杀了我的人,但是先得变得更强才行。
强、我模模糊糊地想到,首先得找到另外一只恶魔才行。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我咬了咬手指,脚下踩死了一只老鼠。
噫,好恶心。
但是有更多、更多的老鼠出现在我面前。
它们簇拥着一个气质优雅的美丽女人,那个女人微笑地看着我,轻轻地问:“你会是一个好狗狗吗?”
另外一只恶魔出现了。
可悲的是我的心脏在飞快地跳动,简直要我的喉咙里呕出一样。
我像看见了天敌一样害怕。
又想是看见了母亲一样觉得她温柔可亲。
我的脑袋像是裂成了两半,一半喋喋不休诉说她的可怕,另外一半臣服于她的温柔。
在她试图抚摸我的脑袋的时候,我没有躲开。
玛奇玛温柔地把我的头发拨到脑后,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头。
她毫无防备地面对着我,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我取走了她的心脏,她取走了我的一条性命。
一点也不公平。
我疑惑地看着被拿走心脏却还没有死的玛奇玛,她沾着血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冷酷,她轻柔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一只聪明的狗狗,却不是一只好狗狗。”
我又回到了起点。
14
我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逃离。
其中有七八次被岸边杀掉,有十三次被玛奇玛杀掉,甚至有一次被姬野杀掉,简直奇耻大辱。
但是我也杀了七次岸边,十多次姬野,但是都比不上玛奇玛,我杀了她起码三十次,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活过来反杀我。
对比起来,我这复活能力简直逊爆了。
我抑郁了。
15
佐藤和自己的同事一起,居然在遭遇魔人之后,全部活着回来了。
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在上司让他写一份报告,描叙遇到魔人的具体情况。
他只能写下:判断此魔人无攻击倾向,危险性很低。
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很荒谬。
16
我被锁链锁着,听见有人进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就像一款游戏,怎么也通关不了,久而久之,我也已经对通关失去热情了。
我彻底摆烂了。
走进来的人是玛奇玛,这是她第十四次试图支配我,老实说,在第三次之后我就对她的话厌倦了。
母亲在你耳边唠叨太多次也会变成烦人的老妈子。
如果这是一款游戏,你只想skip掉这段对话。
我的沉默可能被她理解成了顺从,在我躲掉她抚摸我的手之后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而留下了一颗糖。
我对此不屑一顾,就像人不会去吃草,我也不会尝试人类的食物,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以后的我会变成草食动物。
或许是我的消极给了其他人错误的认识,他们开始往我的房间里投放各种肉类,甚至有一天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人血的味道。
多么可笑,我前几个周目都因为杀人而招致杀身之祸,这一周目不杀人了他们却主动自相残杀来阻止我就这么死去,恐怕对于他们而言,除了自己的命以外都是不重要的,无差别的杀人会使他们恐惧,但只要把利爪对准其他人,他们又立刻为自己拥有锋利的匕首而洋洋得意,还生怕匕首生锈而拿其他人的生命来磨刀。
我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禁止伤害人类是错误的。
禁止杀欲被察觉才是对的做法。
女主第一章杀死的恶魔是肌肉恶魔,用的能力也是肌肉恶魔的,动漫里没有出现肌肉恶魔的原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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