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统六年初

勒愚驴
五年前,一个生前耽于醉生梦死的灵魂,借尸还魂,成了于谦的养子于康。巡抚晋、豫期间,于康被父亲影响,终于重塑自我。正统六年初,于谦因一道奏疏。被下狱,坐罪论死。契机到了,身为人子,于康誓要扭转乾坤,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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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六年初。

年节刚过,还未出端月。

这样的时节,北地冻土未消,冷的刺骨。

临近北京城的官道上,两匹瘦骨老马驮着二人疾驰。

两人头上各自顶着黑色风兜。同样料子和样式的玄青色旧棉袍,将身体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等到离城门近了,二人勒马缓行。卸下头上凤兜,露出面容。

于谦、于康父子,自晋地平阳府而来。

一路风尘仆仆,今日方到。

此刻,二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仅各自一对耳朵冻得通红,就连脸上也布满了干燥的皴皮。

可他们却像是毫不在意这些。

于谦相貌魁伟,长须及胸,一双凤眼,依旧神采奕奕。日夜兼程的疲惫,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采。

于康虽然不算俊朗,却也棱角分明。也不知他哪里薅来一节枯草,正咬在嘴里,嚼啊嚼啊的。

他看着散漫,却一直都落后于父亲半个马身。

“康儿,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于谦突然勒马回头。

原来,城门口正人影攒攒。打眼望去,乱糟糟一片。

“噢!”

于康随口应了一声,双腿轻夹马腹,跃过于谦。

也就一会儿功夫,复又归来。

“爹,东城兵马司的人在追捕逃役,出城的人一个一个盘问,全都堵在城门口了。”

“追捕逃役?”于谦皱眉。

于康随口吐出咬着的枯草:

“京畿之地,营缮之事本就多。尤其本朝,夫役、工匠征调的数目更是吓人。”

“给朝廷办事,百姓本是愿意的。”

“可这座城里,吃相难看的人太多了。征调的人,怕是半数以上,都让这些蠹虫给私用了。”

“材料是现成的,工钱当然是不想给的。还把人当牲口用。”

“怎么都是死,还不如逃了算球。”

于谦瞟了他一眼,却无从反驳。最后感叹一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于康低声嘟囔:“还不都是那些没卵子的东西造的孽。”

于谦冷眼扫过来,于康却梗着脖子。

“又不是我瞎编排。最近几年,宫里那些个没了卵子的货,上到那个老王,下到那些乌木牌的小火者。哪个不是把宫里的往外头搬,把外头的往私宅藏。侵占民宅,圈地强卖。难怪百姓都在传,没卵子的倒是比有卵子的横。”

似乎习惯了于康的粗口,于谦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世道多艰,百姓凄苦,又岂是一类人的错。”

“爹,总得找人骂骂泄泄火。我又不敢骂宫里那位,毕竟正如父亲说的,他还小。”

“康儿,你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

五年前,迷醉于灯红酒绿和美艳大姐姐的余康,一夕贪欢后醒来。

眼前世界骤变。一切如此陌生。

他很恐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探听到一些事情。

后来,他暗戳戳的在这个苏醒的宅子里溜达了一圈。

直到悄悄摸进前院书房。看见供奉在主位的文相公生祠画像,他才终于确信,也死了心。

这座宅子的主人,正是那个——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

他这个身体,来自于康。

那个史书上,只寥寥记载了几行文字,于谦的养子——于康。

此余非彼于。

毫无前身记忆,这让愈加慌乱。

思虑良久,于康发了狠心。

“这天杀的台阶石。”

于康“一不小心”脚一崴,脑袋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路牙子上,摔成了血葫芦。

等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已在屋内,望着屋内一群人,于康忐忑的问出了那句: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

多方应对,总算应付过去,坐实了身份。

想着从此受父亲庇护,可以继续醉生梦死,了此一生。

奈何父亲期许颇深,在父亲影响下,他终于试着重整旗鼓,开始打熬筋骨,深研谋略、兵法。

此后五年,随父亲巡抚晋豫,明察暗访。于康既是人子,亦是随从护卫。

直至六日前,京中有诏:令即可刻回京入朝议事。

为了这次回京,于康准备了五年。

……

两人挎着马,慢悠悠往前赶了几步。

临近到了城门口盘查之地,正准备下马。一声喝骂,却从侧边传来。

“你们两个坐的倒是够高。却让爷爷我矮你们一头。”

父子二人脸色倏然一变,按住马鞍的手,同时放开。

循着声音方向,打眼一瞧。

几名皂隶迈着老爷步,晃悠悠逼近。还未到跟前,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身体肥胖的差头,眼神涣散,往前两步后,眯着眼睛,将马上于谦父子,上上下下,来回的打量。

最后,把目光停在马身上,冷笑。

“瘦骨贱马,和它主人倒是相配。”

接着又手指于谦。

“老子平生最恨留长胡子的男人,还不给老子滚下马来!”

于康虽怒,此刻也不由得心里一乐,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他默默将目光挪到父亲脸上。

果然,父亲脸色不大好看,目光如电。“你们是哪座衙门的?”

“吆喝……没想到还是个硬茬子。”

“什么硬茬子,破衣烂衫,瘦骨贱马,一看腰里就没货,能硬到哪里去。”

“许是人家背后有人……”

“有人?人在哪里?在哪里?”

几人故意往于谦父子四周看,七嘴八舌,哄堂大笑。

于康心中实在无力:“这几颗烂葱,今日算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于康都无法想象,父亲震怒之下,这几颗烂葱屁股会被打成什么样。”

可眼下,于康生怕这几个皂隶发酒疯,伤到父亲。

于是连忙把马头一转,横在几人身前。

心中无声吐槽父亲:“心疼赶路时将衣衫损伤,故意寻了件不值钱的旧衣,被人看扁了吧?”

这几个皂隶可恶,可若论口舌相击,于康向来不怵。

“怎么,这位差爷莫不是家里娘子偷人,偷的还是个留长胡子的英武男子。所以,自此便恨上了?”

话音刚落,几名皂隶像是被掐住了嗓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差头。

继而各自把头转到一边,憋得额头脖颈青筋若隐若现。

于康心里一乐,知道自己无心之言,却正好搔到对方痛处。

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笑声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指指点点。

差头立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吼着扬起手中水火棍,径直往于康身上招呼。

“小兔崽子,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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