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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一个。”
“别喝了大哥，在喝您都走不动路了。”
“你管我！”
酒瓶子摔了个粉碎，孙亚楠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进来，拿着扫帚把碎片扫起来，一低头，女仆的低胸衣露出让人浮想联翩地沟壑，为首的男人心怀荡漾地看着她。
“唔...小妞，抬个头给爷看看。”
孙亚楠抬起头。
“...切，这种货色。走吧走吧。”
那老大哥手一挥，孙亚楠如释重负地拖着垃圾袋走了出去。
长得丑对于底层女孩是一种保护，同时，也是她们自卑的原因之一。
李亚楠的身材偏胖，下巴内收，上门牙前凸，面目像个老鼠，脸上因为长时间的熬夜焦虑蜡黄蜡黄的，全是小疙瘩。就连这种小型KTV的大哥也不稀罕玩这种类型的，相比于其他陪酒的女孩子，李亚楠顶多被人摸个屁股，再就是调戏几句，也没有要求穿的必须要好看，化妆必须要多妖，每次下了李亚楠总长舒一口气。
她又多赚了四十块钱，这四小时没白活。
一小时打工10块，比那些漂亮女生低五倍不止。
她是兼职，也不是很漂亮，当初也是干活勤快会说话，卖了个可怜让老板放进来的。她有时会在意，但大多时候会很忙，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不公，能有钱赚就行。
已经将近凌晨三点，李亚楠拿出手机，她知道那个女孩已经睡了，还不敢回家，在公园的板凳上凑合闭了回眼。
再一抬头，她被眼前苍老的面容吓了一跳。
是一个男流浪汉，面容枯槁，留着口水，脸上的笑恐怖而诡异，他有脚有腿，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被这个陌生的老头不知道摸了多久，口袋里的钱包也不翼而飞。
女人深吸一口气。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只在意自己的钱。
“给我。”
她伸出手。
然后指着正对他们的路灯上的监控。
“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老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棍。
李亚楠摁着他的脑袋，歹着某处拼尽全力地踢着，本来这老头就几天没吃东西了，加上刚刚因为这事很虚，被打的边哭边求饶。
李亚楠拿起自己的钱包和手机，钱包的钱没丢，手机又滑了好几道。
她把那老东西踹一边。
“真恶心。”
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拢好衣服。
钱包除了一百整的备用钱和四个一块钢镚，全是卡，各种各样的卡——卖房推销处送的明信片卡、考研优惠卡、会计速通卡、公交卡、身份证、银行卡、户口本复印件……这些卡大多有些时代了，她坚信早晚有一天某时刻会用上，所以把他们随时随地揣在裤子兜里。
已经五点了，虽然天还是很黑，她要兼职的包子铺已经开门了。
包子很香，她狼吞虎咽吃了五六个，然后在那很利落的包包子。
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工作。
最后，包子铺的老奶奶在跟她告别的时候多给了她七十块钱现金。她父母家离这太远，一小时多赶不过去，所以一直干脆在公园在汽车站座椅上凑合，怪让人心疼。老太太希望这个勤劳的姑娘可以找个宾馆睡一觉，别再这么熬了。
可是这是万万不行的。
钱，她需要钱。
养孩子的钱，给父母养老养病的钱，买房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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