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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善被劫持的时候正在补眠,在梦里吃鸡腿,左手一只,右手一只。
面对悄无声息翻进马车的蒙面人,小宫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掌砍晕,只拿手捣了阮善的小腿一下。
阮善从睡梦中惊醒。
蒙面人先摸到小几上一只茶杯,弹出去撞得关上了窗户,随风飞舞的轻纱骤然便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如阮善此时的处境。
她眼神从懵然到震惊。
马车仍慢悠悠地走着,车夫知道此时她在熟睡,轻易并不来打扰。
“你……你……”对上他的眼睛,初夏的晴天里,阮善打了个寒颤。
这人一身玄青色锦服,花纹低调,发冠高束,蒙了下半张脸,连同脖颈一起隐藏,眉锋利落,眼角有一道伤口。
“别出声,让马车继续走。”他声音有些哑,只吩咐了一句就没再管她,凝神靠在窗边分辨外头的动静。
阮善悄悄看了眼昏倒的小宫女。
现在时辰尚早,马车正路过热闹的街市,小贩叫卖,妇人训斥孩童,间或有清凌凌的笑声传进来,阮善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盯着蒙面人的侧脸,心里飞快思索对策。
等马车驶离这条路,气氛顿时冷下。
蒙面人看过来,阮善手掌冰凉,攥着自己的衣摆轻轻发抖。
“你要做什么?”她怯怯地开口。
蒙面人抬起手,阮善就看他往面上抓去,作势要摘下面罩。
“别——”阮善紧紧闭上眼睛,“我不看你,你不要伤害我。”
“你劫钱吗,我有。”她闭着眼睛去翻身旁的小包袱,抖出来两件墨色衣裳,胡乱摸索了一下,想起这不是她的东西,都急糊涂了。
又转去摸自己的发饰,摘下自己的珠钗,从颈间拽出一条珍珠链子,又褪去腕间的玉镯,颤巍巍地递出去,手都快举酸了,没人接,马车里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阮善恍然想起这都不算太值钱,沉默的氛围令她不安,她摸出自己的荷包,把手里的首饰轻轻放下,解开荷包,捏出一枚玉佩,心里犹豫……
这是李骁的遗物,不能给。
但是……
还是她的小命要紧,她没命了,李骁坟头的草都长不起来——谁还会给他立碑修坟呢。
他们两个人都会成孤魂野鬼。
蒙面人喉咙里忽地发出一声轻咳,阮善被烫着了似的,飞快把手伸出去,伸得老长:“这个,这个值些钱,求你看在玉佩的份上别伤害我。”
她手伸得直,捏着玉佩的指尖发白,掌心有一片醒目的擦伤,四周红肿淤青。
蒙面人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又看她轻颤的眼睫,还是没接,却问:“你怎么确定我是劫财。”
阮善心里咯噔一下,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她想,现在不过辰时,谁会睡一觉醒个大早,跳上闹市的马车来劫色呢。
马车被关上窗户,里面逐渐闷热,阮善留了厚厚的刘海,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公子……”她想夸夸他给他戴戴高帽,奈何词穷,只磕磕巴巴说,“不像是劫色的人。”
“像劫财的?”蒙面人嘶哑的声音上挑。
阮善不敢再说话。
蒙面人拿过玉佩看,阮善听见他问。
“这东西价值几何?”
“百两左右。”阮善没说得太贵重,怕激起他的贪婪。
“你是什么人?”
“庐州人氏,父母双亡,投靠姑祖母一家,今日出来祭拜。”
“祭拜何人?”
“父母……”
又是沉默。
阮善犹豫着试探:“公子借这马车使用,要做什么便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求公子别伤害我。”
“这玉佩好像不止你说的价钱。”蒙面人忽而说。
阮善不敢睁眼,看不见他表情,只飞快否认:“玉佩是兄长遗物,稍贵重些,我只寄人篱下勉强生活……”
阮善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来,难堪得缩了缩手指。
“是吗?”他说,“你先说祭拜父母,却随身携带兄长遗物,仿佛不是真话,至于是不是寄人篱下勉强生活……”
阮善听见蒙面人在用玉佩敲桌子,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尖上似的。
阮善不安地涌出泪来,浸湿了睫毛。
她确实父母双亡投靠姑祖母生活,只不过这位姑祖母是当今太后。
寄在皇宫之中也是寄人篱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阮善心生委屈。
蒙面人一身低调锦服,能在无声无息间翻上马车劫持她,想必也功夫精湛,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为财为色而来,恐怕是因事躲避,误上了她的马车。
阮善只求不要牵连自己,说他为财而来给他玉佩,也只是做出一般人该做的反应,况且玉佩确实贵重,能让她的安全多一分保障也好。
她更不敢提太后,是以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想伪装成普通人家的姑娘。
蒙面人的背景未可知,若贸然表露出自己和太后有关,他因此要挟她反而是最坏的事。
否则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
做一个识趣又没用的人就好。
阮善心里祈祷蒙面人会放过她。
如果实在不会……
她掌心潮热,汗液流进伤口里,蛰得刺痛。
太后会管她吗,还是会冷冰冰地问她为何要在外生事。
路过颠簸的小道,阮善被晃得朝后撞了一下,一只木匣子硌到她腰上,她脊背发麻,想起里边放着的是几卷经书,想起她出宫来要做的事。
她确实是去祭拜,只不过祭拜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一位她未曾谋面的叔父,太后的亲儿子。
若耽误了这件事,太后更会罚她。
阮善眼泪串子似的掉,既怕蒙面人,也怕太后。
蒙面人又不说话了。
沉默绷成一根弦,仿佛就架在阮善眼前,随时要弹在她脸上,阮善眼皮不安地跳动。
终于,蒙面人话锋一转,问:“马车要往哪里去?”
南淮王裴书轩是太后的幼子,多年前病逝,他的忌日临近,阮善作为小辈,每日焚香沐浴,出宫到普峻山文若寺来抄经书。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阮善最谨小慎微的时候,太后会变得喜怒不定,她不敢有一丝违逆。
马车按照往常的路线驶向普峻山。
一直到了山下,蒙面人才开口:“睁开眼睛吧。”
阮善颤颤巍巍地睁眼。
眼泪糊在眼尾,都有点干了。
蒙面人剑尾挑开窗户的一道缝隙,又看了两眼,告诉阮善:“有尾巴,你下了马车一个人走,我会处理。”
什么叫有尾巴,阮善皱起脸,余光看见蒙面人又摸面罩,吓得赶紧闭眼。
生怕不小心看见他的脸。
不知道才稳妥,现在给她看脸,以后就可能来灭口。
蒙面人沉默了一下,后催促她:“下车。”
阮善强装镇定,撩开帘子,外面阳光刺目。
车夫是宫里的人,给她摆好脚凳,向她身后看了看,有些奇怪地问:“小冬儿不跟着?”
“她有点头晕,先在车上歇歇。”阮善说。
车夫微佝着背,朝她笑:“姑娘心善。”
阮善控制住自己回头看的**,知道蒙面人应该已经翻出去了,车夫即使进去看,也只会看见冬小在昏睡。
她像往常那样,为了虔诚,一点一点地向上爬,普峻山很高,灵应殿一千零八阶,她爬上去要一个时辰,其间祭台九处,每一处都要叩拜焚香。
今天她爬得心不在焉,连台阶都数错,一抬头,第一处祭台的岔口已经过了。
阮善向下看了看,树木郁郁葱葱,这条路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此时更半个影子都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没折返回去。
蒙面人说的尾巴应该是有人跟着他们到这里了,她担心身份暴露,又担心蒙面人说他去处理能不能处理好,是谁在追他,会不会牵扯到她,会不会将她当成同伙。
还担心蒙面人能不能就此放过她。
心里念头繁杂,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一跤,又磕在掌心的伤处,抬起来一看,灰扑扑一手土,血迹渗出来,流出两道深印子。
阮善默默坐下。
也不敢乱看,低头装作揉腿。
在她低头的时候,树丛微动,一个黑色身影闪出来悄悄朝她靠近。
阮善还未察觉,蒙面人又鬼魅般出现,跟在他后边,在他将要靠近的时候扑上前一手擒住他。
阮善受惊抬头,就看见蒙面人勾着他脖子,他的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翻折出去,蒙面人拖着他转身,背对着阮善手上发力。
阮善听见很轻的一声骨头响。
而后那个人就被推出去扑倒在台阶上,连抽搐都没抽搐,只溅起一片尘土。
阮善捂着嘴巴没喊出来。
蒙面人兀自将那人拖进树林。
再出来的时候一手血迹。
阮善瑟缩了一下,眼神惊慌。
蒙面人盯着她看了两眼,摊开手心:“我的血。”
阮善从下往上仰视他,看见他颈间原本遮掩的黑巾松了,露出一道结疤复又挣开的伤口,血流满了领口。
他哑着嗓子,又问:“这附近有没有能处理伤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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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意志控制中,原剧情线——
【冷面王爷捂不热】
【痴情女配丧偶式养娃】
【震惊!大国宫宴变故横生,舞女竟这样做】
【宫宴遇刺的王妃,下葬后负心相公转眼另娶】
世界意志崩塌后,以上统统被推翻
被剧情控制的角色纷纷清醒
从宫宴遇刺开始——
有着“痴情女配”头衔的霍幼央死后懵然在另一副身躯里醒来
她换了一张面容,但一没有回到过去,二不会预知未来,所有剧情无缝衔接
另一边家中为她立碑修墓,她在异乡不知身份假装失忆
勉强接受自己重生后踏上回家的路
好不容易回去了……
父亲卧床昏迷不醒,哥哥勉力支撑门楣,前夫转眼另娶佳人
重生第一剑,先斩恋爱脑
傅丞是真不爱她,她认了
她抛下那重王妃的身份只想回家继续做最受宠爱的小女儿
果然坟前相认,哥哥说,就算她是只鬼游荡回来,霍家也永远有她的位置
霍幼央于是守着家人重新找回自我
不过是被辜负,如果这是回来的代价,那也没什么难挨的
只是,随着她越来越清醒,她好像慢慢发现了前夫的秘密
傅丞:你还记得小时候给你捡风筝的人是谁吗?
霍幼央:大约是太子哥哥吧,可我后来也不敢去问他,只好在心里默默愿他福寿康健事事顺遂
傅丞:你还记得女儿满月时是谁回去看你了吗?
霍幼央:我母亲,已逝的母亲,她让我等她回来
傅丞:宝贝你不觉得有点怪吗?
霍幼央:是啊,接我走才对,我那时候产后忧郁,见着湖就想往下跳
摆脱了世界意志的影响后,傅丞看着府里自己多娶回来的“佳人”
隐秘地,谨慎地,毫不犹豫地开始自省自查
把自己当作敌国奸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捋了一遍
傅丞确信这种“控制”真实存在
等和大舅哥一碰面,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探究
果然不止他一人察觉到了异样
霍家大哥微微一笑:王爷如今精神状态还算稳定?
厌恶冰山人设的作者笔下的满级冰山工具人炮灰和他更炮灰的妻子一家
世界意志要我这样做,工具人只配推动情节发展还不给好下场吗
傅丞:无所谓,我会自救
未窥探世界意志真相
仅为原世界土著反拨命运轨迹的朴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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