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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江奉驾车缓缓出停车场,一眼朝见伫路灯下休闲风的蒋违。
是蒋违先注意到他,轻声笑招手。半月前广告里的黑白挑染恢复原装,微卷的短发也没能削弱凌厉的轮廓线条。
停至蒋违近前,江奉等对方上车:“抱歉,等很久了?”
蒋违坐到车后座,闻言不以为意,捎带着挪揄他两句:“没有,刚到。给你当参谋的机会可不多,等多久也不亏。”
“那就拜托你了。”想起今晚的事,江奉舒展神色。
“放心,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借后视镜,蒋违“不经意”窥见江奉的松快神色,抿唇提起笑来。
江奉也莞尔。
寒暄过后,蒋违半垂首促额前碎发掩映神色,他专心于微信的聊天框。
看起来,有情况?
余光扫过蒋违微翘的嘴角,江奉若有所思,收敛视线。
引擎发动。
绕过丁字路再经十字口,江奉在小吃街边的停车位踩下刹车。
这条小吃街在蒋违的朋友圈里出现过很多次,知道蒋违想来参谋后他查过路线。
蒋违幽幽转醒,环顾窗外街景。
人潮流动,烟火气隔厚玻璃泼他满心。蒋违迷茫:“到了?”
可,不该是这里吧?
“我想了想,这个点叫你一起来,不如先请你吃饭。”江奉笑,“听你说才下飞机,不知道你吃过了吗?”
反正江奉腹里空空。
他原预算先解决晚餐,等接蒋违一起挑好男友的生日礼物,送人家回去时顺道来这里请宵夜犒劳。
不想蒋违说刚好就在附近。不想耽误对方时间,江奉一琢磨,索性晚餐宵夜二合一。
“没。”蒋违被问得措不及防,慢半拍应声。
“这里你熟,导游先生,有哪里值得力荐吗?”江奉侃他。
蒋违扭头,同各色招牌面面相觑。
哪家会对江奉的口味?
蒋违认知的江奉,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街头小摊里。
“这家的牛肉面可以一试。”蒋违思考片刻,抬手示意个方位。
“听你的。”江奉欣然同意,由蒋违领进店铺。
一见蒋违进门,老板就乐呵招呼:“不错啊你小子,这么久没来还知道带朋友一起了。”
朋友。
江奉在蒋违身后,蒋违不知道江奉什么表现。
“是很久没来,甚是想念?”蒋违含笑调侃,然后再转头问江奉:“怎么样,想吃什么?”他神态自若,暗中观察江奉的表情变化。
“挺好的,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江奉肯定,不吝啬欣赏。
扫眼店里装潢,视线最终落脚在店里的某位客人身上。
架一框银边眼镜,黑衬衫修身,孙孟川斯文笑。
坐他对面的少年一身白,笑得开怀。
一眼就知的黑白配情侣装,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男朋友,以及素未谋面的少年。
江奉欣赏的笑意渐敛。
本来晴空万里的内心世界倏忽遭遇灾难级暴雨,直把江奉的一颗心拖拽海底两万里下压迫。
江奉注意到孙孟川,孙孟川也看到江奉。
视线交叠,孙孟川没掩住内心的慌乱,笑容凝固。
简直是在江奉的雷区红线跳探戈。
不打自招。江奉心下了然。
瞎眼。反胃。他直犯恶心。
孙孟川怎么敢?到底是什么,给了孙孟川这种致死量的自信?有什么自信,觉得他不会报复?
江奉脸上笑意微冷,脑海里已有不知凡几的路数。
眼见对方露怯慌乱,江奉神色如常,视线未做停留。
只有微下撇的嘴角直言嫌恶。已经在心底给孙孟川的头七欢度三年了。
半秒,他都觉得眼睛受到侮辱。
大庭广众之下,不该为私事扰他人生意。他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更没必要为一个渣滓当街撒泼闹笑话。
现下,他半点注意都没必要施舍孙孟川。
蒋违还在暗中观察江奉微变的神情。
怎么突然生气了?他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不等他思考该不该问,江奉又恢复正常。
仿佛刚才是蒋违的错觉。无处下手,不如沉默。
再循江奉目光看去,蒋违笑容瞬间消失。千言万语滚过喉间,碍于场合,蒋违吐不出半字脏。
江奉一回眼,就见欲言又止的蒋违。
对方也发现了。
“见笑了。”江奉及时制止他的难言,不愿多谈,只觉脸上无光,“不好意思,麻烦你白跑一趟。”
蒋违尴尬。他觑江奉的冷漠,一时哑声。
今晚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孙孟川进医院。郁气胸腔中,蒋违只有暗戳戳记小账本。
蒋违还在踌躇,孙孟川大步流星过来。
他抬手想搭江奉的肩,掠过蒋违又专注于江奉,一双桃花眼含情凝望。
“你们怎么在一起?”孙孟川疑惑,还半遮不掩露出点低沉的情绪底色。
语调舒缓,配温软的嗓音。仿佛角色对调,是江奉有负于他。
“手脏,别碰。”
抬起的手落空,被江奉避开,干脆利落。
他甚至不想拍开孙孟川的爪子,连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令他窒息。
半含笑意,江奉低声轻语,轻描淡写意味。
孙孟川落了脸面,眼神恳切揉杂讶异望江奉,江奉视若无睹。
云里雾里的老板、提心吊胆的蒋违,以及匆匆跟来的少年,不约而同嗅到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隐约硝烟味。
少年小心拉孙孟川的手腕,勉强一笑:“孟川,这是你朋友吗?怎么没听你提过?是最近闹了什么矛盾吗?有矛盾好好坐下来谈谈,别这样。”
少年一开口,蒋违就没忍住笑,意味不明,惹得少年无措又尴尬。
氛围更古怪。
老板见状心下一紧,忙连连附和少年:“啊对对对,有什么矛盾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如果不方便,两位先请楼上的包厢去?”
有人给递台阶,孙孟川顺势下台,恳求江奉:“先去楼上可以吗?我可以解释。”
完全没给江奉拒绝的机会,老板已经递出标了门牌的钥匙,由孙孟川接过。
还是那副人模狗样的做派,孙孟川适时感激:“多谢。”
老板连摆手:“没事没事,有话好好说就行。”
蒋违回眼觑江奉的神色,江奉面无表情。
江奉平心静气,未遂。
恶心归恶心。江奉想:这可是你亲自送上门来的,怨不得谁了。
他现在心里火气还是盛得很,正愁不方便教训罪魁祸首。
偏这人上赶着当出气筒。
“不走吗?”撩眼还想婆妈话稠的孙孟川,江奉淡然反问,已经扶上楼梯的扶手。
孙孟川正发愁怎么说服江奉,闻言心下暗喜有希望,跟江奉身后。
少年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蒋违轻搭他的肩胛骨。
一回头,蒋违笑问:“同学,有兴趣坐下来聊聊吗?和你的男朋友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那一双狐狸眼狡黠,仿佛要望进自己心里。少年漏一拍心跳,慢半拍点头,很是羞涩。
他的声音,像水一样,好清。少年默默想。
蒋违转头,写点单推给老板:“麻烦您了。”
他回眼,又温声问少年:“两杯酸梅汤,餐后助消化。怎么样?看你点的酸辣口的,希望你喜欢。”
猜对了,不,推理对了。少年腼腆埋头:“谢谢。”
他没看出来,蒋违只是在简单客套。
就是,突然觉得好酸,想喝杯酸梅汤。余光瞥过一前一后上楼去的两人,蒋违寻思不给孙孟川找点麻烦,属实过意不去。
至于江奉,蒋违倒不担心。孙孟川那点斤两,还没能耐让江奉再吃亏。
二楼包厢里,孙孟川站,江奉坐。
“你还愿意相信我吗?我可以解释。”孙孟川深情款款。
“可以,但明天记得向公司前台补交预约费。”江奉垂眼瞥腕表,“双倍。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孙孟川噎住,一脸受伤:“我们之间就这么生分吗?”
“为什么不?”江奉哂笑。他慢条斯理卸下腕表,看也不看一眼扔进垃圾桶。
简约设计的定制款悲鸣,表盘的玻璃碎了。
“那是……”话到嘴边,孙孟川最初的紧张都软成一脸神伤,“仅仅是因为我送的吗?你果然还在意我。对不起,我真的可以解释。”
“废话少说。”江奉没兴趣和他演八点档,提醒的言语都吝啬。支下颌示意孙孟川,他漫不经心:“十分钟。”
——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能不能完好地走出去,看你表现。
仿佛自己只是个小丑。孙孟川的笑容渐淡。
他只觉自尊心也被江奉摔进垃圾桶。
孙孟川深呼吸强撑起笑。忍一时之气,江奉现在还不能离开他。
那点微不可道的真情实感还是被算计湮死。
江奉就是专挑孙孟川的痛脚踩。
他倒想听听,孙孟川能编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苦衷?
火气大得很。不怕孙孟川火上浇油,就怕孙孟川反复添柴。不如一次性灭个干净。
一秒,一秒半。
孙孟川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疏解什么重担。江奉推测他是已经打好了腹稿,好整以暇。
“别这么羞辱我好不好?”一开口,孙孟川就咽下哭腔,他眼眶微红,“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只是同校同专业的师弟,我和他真没有越界的关系。”
“只是最近我帮他改过设计,他才约我出来请客。”
没有越界?穿什么情侣装。肩饰的两颗心再靠近点就要拼一起了。
笑话。
江奉简直要被孙孟川气笑了。
给他酝酿的时间,最后连滴像样的眼泪都挤不出来,还给出这么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内心越生气,表面越冷静。
“改设计?”江奉咬文嚼字,恍然大悟状。孙孟川的肩刚稍放松,江奉又风轻云淡地反刺,“改成业绩指标倒数的成品?”
嘴角尚噙温和的笑意,江奉不掩饰挪揄的口吻。
棉里藏刀,直挑孙孟川的心头肉。
孙孟川立时青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江奉但笑不语。
没得到半声回响。有一瞬间孙孟川都想摔门而去,不在这受憋闷气。
可不行。还不是时候。
藏袖里的手暗自攥拳,他只得耐下性子,自唱自搭的独角戏。
“我和你说过,那是他们在敷衍我的设计,所以成品才拉跨。”
“是他们不懂……”
这套说辞,江奉都快能倒背如流。过去愿意容忍,甚至乐意纵容这点年轻人的“意气”、也期待过对方会成长,会反省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他只觉索然无味。如果这就是孙孟川想说的,那没必要再继续。
“是他们不懂欣赏?是你自己眼高手低吧。有时间和我抱怨这些,不如考虑怎样才能安心拿稳你那份工作。”
“到此为止。之后你再执迷不悟,没人还需要考虑我的人情,留你个碍眼的绣花枕头吃空饷。”江奉耐心有限,起身要走,他冷声道,“或许,你现在更应该考虑怎么向你的新男友解释,他还在楼下等你。”
“明早去物业领走你的行李,别再让我看见你。”
经孙孟川的身侧,江奉倏忽被孙孟川拽住胳膊。
江奉拧眉,以为孙孟川自不量力要动手,抬手就是一拳正中小腹。
他控力道,造不成实质性的伤,也能让孙孟川实实在在痛一时。
孙孟川没想到,真没想到。
“你,”他倒吸一口冷气,眼眶微红恳求江奉:“你果然还爱我。”
明明五官都要揪在一起了,还那么顽强地吐字清晰。
就是铁了心要恶心自己吗?
这人疯了吧?
江奉被惊住,甩手的动作僵在半空。
一时竟辨不清,孙孟川是真哭还是假哭。孙孟川是被自己打哭了,还是才酝酿出眼泪,或者两者皆有。
可他哭什么?还哭得那么丑。明明犯错误的就是他。
江奉陷入自我怀疑。
自己,是不是仁慈了?
甚至有点后悔,手撤回得太早,就该再给孙孟川醒醒脑子。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么恶毒的错觉?
“没睡醒就去洗把脸。”江奉冷漠。
可惜桌上没水。不然,他不介意帮孙孟川醒神。
孙孟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注意到江奉蓄力的手,瓷白的手背隐约见更明显的青筋。
大概率还想下黑手。
一面仍牵制江奉的胳膊倔强,孙孟川不自觉喉结微动,一面又后撤半步拉开距离。
怂货。
江奉嗤笑。
料定孙孟川不会还手自讨苦吃。一个外强中干的花架子。
“松手。”江奉瞥他一眼,“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攥他胳膊的手松了又紧。孙孟川还在扮痴情种:“不松。我和那个学生真的只是朋友,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松,你别走。”
不松?那我送你去医院。
江奉面上还挂着未褪的笑意,稍一用力,就挣开孙孟川的禁锢,抬手就是握指成拳直朝孙孟川那张脸去。
他算是明白了,跟孙孟川克制,就是让孙孟川蹬鼻子上脸。
真以为自己不敢怎么样他吗?还在这自恋。
孙孟川早有准备,还是慢江奉半拍。
那副镶银边的眼镜被甩得撞墙角变了形。
孙孟川踉跄三两步才站稳,视野模糊。拇指擦过红肿的侧颊,隐约辨出没血,他再抬眼朝江奉的方向哀戚质问。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
可能?
怎么可能?
孙孟川总能精准踩雷。
“你问我要可能?”江奉疑惑,“你配吗?你跟我要可能。”
“这一切都是你自毁长城。”
“是你先招惹的我。”过往似乎成了别人的,他只是个转述者,“我从来没强迫过你。”
“你不想屈居人下,我没逼你,我只是提议分手。”
“你说你考虑考虑,我没逼你,我给你时间。”
“两年半,这就是你考虑出的结果。现在,你凭什么跟我要可能?”
“孙孟川。”江奉冷冷道,“我有哪里对不起你?”
“我不欠你,该你给我滚。”
江奉一手薅过孙孟川的衣领拎他,一手拉开包厢门。
“现在,给我滚……”
“滚”字还卡在嘴边,江奉咽了话音。
满腔怒火近半化成无措。
门外有人?
就站在门口,身形相仿的青年呆滞原地。
似乎是被自己吓到了。
可恶,算孙孟川逃过一劫。
江奉手疾眼快,自然而然松开孙孟川整理衣袖,礼貌问:“有事?”
“呃,”青年戴口罩,端一瓶酒。
他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有位客人送您的二锅头。”
江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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