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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姐姐，护士姐姐，我的妈妈呢？”
走在医院里，突然被一个小孩子拉住了衣袖，“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妈妈。”
转身低下头看，发现小孩的脸早已腐烂，要是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一些裸露的血色组织。
常焉不禁打了个寒颤，摸着小孩的手想要甩掉。谁知，刚一碰到小孩的手，他的皮肤就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已经有些裂开的迹象。
吓得常焉急忙转身逃跑，可却又撞上了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成年人。
“护士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常焉刚一站稳，抬头看了眼前这个成年男人，只见这个男人的右眼空洞，貌似还渗着血。一瞬间，这一层医院的病患好像看到了什么热闹一般，都往这里凑。
环顾一周，这里就没有一个皮肤状态正常的病人，身上都出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黑色斑块。人群不断地向常焉这边涌过来，好似要把她吞没一般。“不要！不要过来！”常焉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那些不断地往她身上摸的手。
“不要过来！”常焉从床上滚了下来，是梦。
常焉揉着自己的脑袋，空洞地看着前方，想要辨认出自己是不是真的脱离了那个可怕的梦境。“我又做噩梦了。”常焉在手机上敲出这几个字，发给了她的挚友辛瞳。
打小学起，常焉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容易被欺负的人。
但是辛瞳不同，人如其名，做事风格十分地“辛辣”。
一次，一位同学路过了常焉的桌子，碰倒了她装满了热水的杯子，杯中的水所剩无几了。
那人惊呼：“有病吧装这么热的水，想烫死谁啊？”
“对不起，我忘了盖盖子了......”常焉低头说着。
“你说吧，”那人竟然突然揪着常焉的衣领，扣紧了的纽扣顶着她的下巴，快要喘不上气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前几天没交作业让你被老师刁难了你怀恨在心了吧？你这种人真是小气！”
“不...！”束紧的领口让常焉喘不上气。
谁知这时，那人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烫！”
转头一看，竟是辛瞳把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把剩下的热水也一并泼了那人一身。“之前不是故意的，”辛瞳咧开嘴笑，像是刻意的挑衅，“但我是故意的。”她一边说一边把常焉护在身后。
“你！”那人一边摸着被烫到的后背龇牙一边大骂：“你等着！”
“去告老师吗，可以的哟。”辛瞳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脸，眼睛眯成了一轮弯月，但在此刻却显得十分可怕。
“辛瞳......”在常焉眼里，辛瞳永远是那个会帮她报仇，会挡在她前面，但是嘴上从来不承认的女生。
“没事的。”她摸着常焉的头，由着她挨着自己的胸口。
“我以后也要像你这样！”常焉坚定地说，但是辛瞳听后却哈哈大笑起来了。她捏着常焉的下巴皱着鼻子摇头说：“等你保护我？等我死了再说吧！”
从那时起，辛瞳就成了常焉每次遇到困难就一定会想到的人，也是她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
她看了看床边的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又是那个梦。”常焉补充道，“烦死了，都烦了我足足十年了。有完没完啊！”
看着辛瞳的状态栏，“大概是睡了吧。”常焉想。
得不到朋友的安慰，只好打开了自己的小台灯，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笔记本。
“第20次，地点大概是在医院的候诊室。”
常焉拼命地回想着刚刚梦到的东西，希望能找出什么线索，又或者是，找出一些和从前做的梦不一样的地方。
“又是被小孩拉着，然后转身碰到了那个男人，再然后又是一群人围了上来。和上次没什么两样。”
常焉在笔记本上写道。
“好像和上次没什么两样？”
她又闭上了眼睛，试着还原刚刚梦到的东西。
一群人伸着手想要触碰她，就像之前那样。“然后，然后呢。”她皱着眉头，脑海的画面定格在那瞬间，想要找出在混乱中不一样的东西。
“那里坐了个女人！没有穿病号服！”她大喊。
她从人群的夹缝中看到，有一个女人就坐在候诊室最前排的椅子上，叉着手一直盯着她看。
想到这里，常焉马上睁开眼睛记录下这一新发现。
写完以后，她翻到了前一页，上面写着：
“第19次，地点是医院，走着走着就被小孩子拉着，小孩子的脸烂了。
转身想跑却碰到了一个男人，也穿着病号服，右眼球好像不见了。
然后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想要伸手往我这里碰。再然后画面就模糊了，想不起来了。”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更加清晰，似是有一个进度条，不断地往前推进，但却每一次都只能推进一点。
等到常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梦到这个梦十次了，前面几次梦到的时候，梦里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却一切都那么真实。
“哎，也不知道记这个有什么用。”常焉默默的关上了笔记本，发出一声哀叹。
确实，她刚开始记录这个梦只是因为有一些特别。而现如今，记录这个梦的细微变化已经成为了习惯，甚至对于她来说，已经有一些枯燥了。
常焉记录梦的这个习惯，得从很久之前说起。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初中生。
有一天她梦到了走进了一间宿舍，带着一个硕大的箱子。
她打开了一边的柜子，说着：“这个柜子有人用吗。”
然后旁边的床上便探出一个女孩的身影，但是最吸引常焉注意的是那个女孩包包上的挂件——她喜欢的动漫的一个角色周边。
醒来以后常焉只觉得奇怪，按理来说，梦该是梦到和自己最近生活相关的又或者是说映射最近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吧，又怎么会梦到一个陌生的女生和自己在一个宿舍里呢。
这个迷很快就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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