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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的天此时正是盛夏,阳光透过窗间空隙照射到少年身上,少年是如此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像百万颗星星中最闪耀的星。
“哎……哎,我跟你说啊。”有人在议论:“隔壁学校的那嘴炮和东大街那个混子打起来了!”
有个矮矮的女生也凑了过去,八卦道:“是不是那个打唇钉.染了绿毛,然后每天穿个破洞裤的那个痞帅痞帅的小哥哥?!”
“对对对!啊啊啊!他真的好帅!!”
“…………”
殷玖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第五排,他此时做习题,面无表情偷听。
阳光照射在他骨节分明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有些瘦的恐怖。
他眉眼生的极好看,是那种的让人一看就是‘好男人’的长相,不论是少女还是上了年纪的阿姨都会沦陷的类型。
突然讨论声停下,那个矮矮的女生走到了殷玖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殷玖小天王哥哥~”女生此时嘟着嘴,夹着嗓子。
“不熟,不认识,不知道。”殷玖顿了几秒,补充道:“……别叫哥…谢谢配合。”
可是他冷下脸来,却显得不要那么好相处。
殷玖!!你小子用不用这么绝?!
女生表情有些僵住:“哎呀!我又没问!”
“哦。”殷玖动了动笔,又填了一个空。
女生被气得脸通红……
旁边女生见状,相互对视一眼,就把和帆拉走了。
和帆就是这个女生的名字。
临走前和帆撇了殷玖一眼,用较为正常的声音低声怒骂一句脏话,便匆匆被拉走了。
倘大的教室此时只剩殷玖一人,他写完习题就把东西都收了。
他掐了掐鼻根,沉思了几秒,拿出了手机。
殷玖的拇指尖翻动着手机屏幕,最终落到了一条对话框上出了神,鬼使神差的就点开了。
那是几条语音。
王阿姨:
[“小玖啊,我的店过几天就要转让了,先给你结半个月工资吧。”]
[“王姨知道你一个人在南江也没有多少钱,我和你叔叔商量了一下,打算多给你结些。”]
[王姨给你转账2000元]
殷玖看着对话框沉默了一下,打出一个“好”字,抿了抿唇,还是收了钱。
他是不想接受别人的好意的,这样盲目的接受,和路边瞎了眼的乞丐又有什么区别?可转念一想,不收这些钱,那他未来几天又该怎么过,他又该去哪挣钱。
胡思乱想也是没有用的。
他想,先把肚子给填饱吧。
—— ——
殷玖从便利店里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塑料袋。
他嘴里嚼着面包,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
东大街此时没有什么人,街边的店铺也准备打烊了。等到晚上,又会有人来摆摊卖宵夜。
殷玖走着,突然停在了一家面馆店门口。
店门口正在玩游戏的小女孩,恰好看到了他,就连忙跑了过去。
“小玖哥哥~你来啦——”女孩甜甜的笑着,抱住了殷玖的手臂。
“嗯——”殷玖拖长了语调,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也跟着笑了起来:“妞妞啊,你姥爷去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姥爷啊,他去给我买棒棒冰啦!”女孩甩了甩两条辫子说:“小玖哥哥?你找姥爷是有什么事吗?——你都好久没有来找我玩了……”
“没事啊,哥哥是专门来找妞妞玩的呢,开心吗?”
妞妞:“啊?是嘛…”咋看着不像呢?
殷玖看了眼时间,笑着对妞妞说:“妞妞啊,哥哥问你一件事好吗?”
妞妞眨巴了下眼,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招员工?”殷玖说:“哥哥这几天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要找个工作。”
妞妞低下头想了会儿,半晌后用手指了一个地方,开口道:“就……那个店他们招员工。”
殷玖向妞妞指的地方看去,说了声谢,转身就要走,却被妞妞拉住了衣服。
殷玖看着妞妞,觉得莫名其妙。他愣了几秒,笑着半蹲在她面前开口道:“妞妞…那个等哥哥赚了钱再给你买玩具好吗?”
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哥哥这几天都要没钱吃饭了。”说着他掐了掐妞妞的脸,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怜可怜哥哥吧。”
妞妞:“…………”呃…我有说什么吗?
殷玖:“……”?为什么不说话?
妞妞看着殷玖那自作聪明的表情,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哥哥,我是想说那家店的老板有点凶……”
——
殷玖站在店门口打量着店铺。
原生木的门牌上刻着“岁月小屋”,店门口还放着一张桌椅,像是特意给谁摆的。
店旁边是一条很浅的小溪,门是透明的,此时正关着,殷玖隐隐瞧见里面有灯光。
“…你好?有人吗?”殷玖试探性的敲了敲门:“你……好……?”
不过一会儿,他就从门外看到一个身材强壮的壮汉朝他走了过来,拉开了门。
那人长得有些凶恶,手臂上纹满了纹身,此时正和殷玖大眼瞪小眼站着。
那人敲了敲挂在门上的牌子,语气有些不耐烦:“看不见吗?打烊了。”说着白了殷玖一眼。
殷玖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他:“……那个…哥?我,我是来找工作的…”
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才缓缓开口:“…我们不招童工。”
殷玖:“……”老子成年了,这也算童工的话?!那你是不是要招八十多岁的老年工!!
殷玖有些烦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是刚刚那个壮汉给他的,说是他们老板的电话。
殷玖气的半死,虽然刚刚跟壮汉解释了,但他还是很无语。
他十八了!成年了!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他边走路边拿出手机,打算发个朋友圈。就写“为什么现在的人眼神儿都不太好之某店要招八十多岁的老年工。”
殷玖正打着字,突然被不知道哪个孙子撞了一下,手上一滑,手机掉进了水里……
艹...妈的
殷玖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现在是夏季,房子里特别的闷热,使他异常烦躁。
修手机要多少钱啊?他付的起吗?唉……他想着。
“嘿!”——突然有个人朝他喊了一声。殷玖抬起头,看到楼梯上坐着一团草???不对是一个染着绿毛人吓了跳。
他今天心情本就不太好,现在又碰上这么个“绿毛怪”!更不好了,就要打电话报警。
可他一摸到手机就愣了一下,好像坏了……
那“绿毛怪”见他到处乱找东西,歪了歪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喂?你……”被哥的绝美容颜迷住了?
“你——先别说话…”殷玖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个绿毛怪,没一会儿就在箱子里拿出一根棒球棍儿。
殷玖抡起棒球棍在手上掂了掂,才把眼神转向那个人。
“你咋进来的?”
绿毛怪见到他的动作有些慌了,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小孩……我钻狗洞啊…你要干嘛?”
他家好像院里是有个狗洞…殷玖想。
殷玖白了他一眼,往楼梯口走几步,目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你两分钟说吧。”
“说什么…”
“哦。”殷玖抬起棍子往他手臂上重重打了一棍。
“靠!你这小孩怎么还打人啊!”那人吃痛的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上楼。
“我认识你吗?哪有一见面就打人的啊!”
殷玖看着他把棒球棍扔到了一边,把手搭在了楼梯杆上:“那我认识你吗?”
绿毛怪一脸懵逼:“我怎么知道?…”他警惕的看了眼殷玖,突然想到什么。
“…这…是你家?”说着,他不可置信的扫了眼这个房子。
房子一共只有两层,十分的破败,墙面发青,随便用手抠一下墙还可以抠下一层墙皮,小角落里还有一些蜘蛛网。
这是垃圾地方是人住的??
殷玖:“是啊。”
某绿毛怪:“那你也不至于上来就打人吧。”
殷玖:“哦。”
某绿毛怪不乐意了,这屋子这么脏怎么可能是住人的?还搞得他白白挨了一棍子。
“…那我走了……”绿毛怪试探性问了一句,起身就要走,路过殷玖身边的时候还抖了一下身体。
“……”
“你等一下。”殷玖转过身面无表情说:“…兄弟,借下手机。”
绿毛怪愣了一下,才缓缓拿出手机。
“谢了。”殷玖接过手机,拿出纸条,照着上面拨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传来女生亲切的声音。
“碍?”殷玖疑惑的又拨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绿毛怪见他一直在拨号,便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不是我的电话号码吗?”绿毛怪奇怪的看着殷玖,表情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害怕:“…你找我有事……啊…”
殷玖把手机递了过去,表情波澜不惊的说:“…老板好。”
岑千:这小子……脑子……呃
岑千沉默着。
殷玖见他不说话,就把纸条递了过去。
“我在找工作,这是你们店的人给我的,说是给你打电话…”
岑千瞟了他一眼,才恍然大悟。
好像确实有这事儿……这小孩看着…挺能打的,等有人来闹事,还可以搭把手……
岑千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报了一个数:“”
“一个月工资4000,不包吃不包住。”岑千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殷玖,迟疑的开口:“…你那个,成年了?我们不招童工啊。”
殷玖:我他妈,这个店的老板和员工是不是眼神都不太好使?
殷玖瞪了他一眼,忍住了没有动手。万一一个闪失,把老板打死了,就没钱赚了。
“……成年了,18,高三。”
“哦,高三啊……”岑千若有所思:“那你晚上大概什么时候来?”
殷玖想了一下:“7点。”
岑千:“你都高三了,不晚修?”
殷玖:“不用。”
岑千揉了揉他那头乱糟糟的绿发,说:“那就每天晚上七点来,上四小时。”他想了想“到十点,怎么样?”
殷玖神情冷漠的应了声。
“切,现在的小孩——还装高冷。”岑千阴阳怪气道,打开手机微信示意他加微信。
“…………”殷玖白白手从兜里拿出那个被泡烂的的手机:“手机坏了,修好了再加。”
真麻烦…岑千说:“那你……那个你叫啥?”
“…殷玖。”
“名字取得还挺别致……哪个…殷,哪个‘玖’啊?我备注一下。”
“听过一首诗吗?”
“什么诗。”
“《老彭像》。”
“籛铿自古寿称延,上下尧殷九百年。”他说:“我的名字来自这首诗。”
“哦。”岑千若有所思:“殷红的‘殷’?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那个‘九’?”
殷玖接过手机,在键盘上打出了他的名字,随后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走。
岑千心领神会,也不是自讨没趣,临走前还饶有兴趣的瞅了他一眼。
他看了眼备注,的‘玖’?
走前他突然转过身,对着殷玖笑了笑。
“回见——殷,玖,小朋友--”
殷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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