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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丈夫是死了吗？自己老婆出车祸都不来！"
京州医院，重症病房内。
穿着白大褂的李医生，将一纸手术免责协议放在病床的小桌上。
聂婳微微低头，手机屏幕上推送出一条微博热搜，是一男一女的约会新闻。
可真讽刺啊！
她的丈夫亲自去机场接送白月光回国，接受着网友的祝福与艳羡。而她却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聂小姐？"
聂婳回过神来，身上斑驳的血迹衬得脸色惨白如纸，她的声音难掩虚弱。
"可以自己签吗？"
医生同情的叹息一声，"抱歉，后续治疗需要有家属签字，否则我们是不能为您做手术的。"
聂婳缓慢的点头，"那我继续试试吧。"
电话的嘟嘟音响了十几分钟，才被人接起，对面语气冷淡。
"什么事？"
"接到你的白月光了吗？"
聂婳声音脆弱，还透着细微的哽咽。
司月枭却没有察觉，"你无不无聊？"
"娉婷的心脏病犯了，我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现在这边很忙，你没事就别给我添乱了。"
聂婳有些想笑，眼圈却又红了几分，司月枭的区别对待让她心口发涩。
京州南的二环高架桥上发生连环追尾，一辆小轿车坠翻入河，十几名受害者当场身亡。而她虽有幸从车中爬出，却因失血过多昏迷。
差一点，孩子就保不住了。
聂婳突然想，自己今天就算是死在他面前，司月枭也不会在乎吧？
"司月枭，我......"
'我出车祸了'五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便被对面干脆的挂断。
毫不留情。
聂婳不死心的继续回拨，对面却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
秦娉婷的声音清甜温婉，"妹妹，你有什么事吗？司哥哥去洗澡了。"
话筒里，能听到隐隐的水声。
"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出车祸了，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聂婳喉头哽咽，剩下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她还没死呢。
自己的丈夫就已经跑到了别人的床上！就连车祸的消息，还得屈辱的请求小三传递。
"好，我会转告的。"秦娉婷柔弱的嗔道。
"只是妹妹，既然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司哥哥还给我？"
"什么意思？"聂婳微微一怔。
秦娉婷，"如果当年不是你，在新婚前夜下药算计司哥哥，替了我的婚事。你觉得，就凭司哥哥的身份，会看上你这个私生女吗？"
"司哥哥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你偷来的这一年婚姻，也不过是以替身的位置陪在他身边。"
她跟秦娉婷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不过一个是秦家的正牌千金。另一个，则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聂婳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到眼边的泪意，"如果我说不呢？"
当年的事，明明她也被算计在其中。只可惜她曾经一腔深情，为了能顺利嫁给司月枭，硬生生背下这么多年的骂名。
"聂婳，我怀孕了，是司哥哥的。"
秦娉婷幽幽叹息，"其实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司哥哥也是默认的。否则你以为我怎么拿到他的手机？"
像是证明一般，对面的电话刚挂断，秦娉婷的妊娠报告单就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已有两个多月身孕。
两个多月前，司月枭借口出差。结果就被拍到他出现在国外的照片。
而那，也是秦娉婷的疗养地。
另一边，秦娉婷病房。
司月枭推开房门时，手里还拎着份营养餐。
"谁准你碰我的东西？"
司月枭劈手夺回自己的手机，眼眸危险的睨着对面病床上的女子。
"司哥哥，我手机没电了，所以......"秦娉婷柔弱的咬着唇。
"秦娉婷，没有下次。"
司月枭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置顶联系人，神色也瞬间温和下来。
聂婳并没有继续打来。
不知道为什么，司月枭心里突然泛起股失落的感觉，仿佛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月枭到家推开门时，往常温馨的卧式漆黑一片，人声皆无。
床头柜上，静静的放着一纸离婚协议，上面明晃晃的签着聂婳的大名。
他掏出手机拨打聂婳的电话，右手却抖得连号码都拨不出去，整个人似乎陷入极度痛苦的状态。
再打过去，已是被拉黑的忙音。
"净身出户......"
司月枭双眼赤红，揪紧那叠协议时，几乎控制不住把它撕碎的冲动。
聂婳就这么想离开他吗？
可他从来没想过，要跟聂婳离婚！
他按住抖动厉害的右手，强撑着拨打另一个号码。
"我夫人失踪了......"
司月枭语气迷茫，片刻后又骤然发狠，"哪怕是翻遍整个京州，都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手里的一周年纪念礼物"哐当"落地。
挂掉电话，他颓然的靠着墙壁，眼中平添几分猩红的偏执。
五年后。
聂婳提着行李从飞机上下来，身后还跟着模样相似的一大一小。
"妈咪，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找爸爸吗？"
聂曦辰崩着高冷的小脸，手里还牵着个只顾仓鼠般嘟起两颊，滴着口水嚼薯片的妹妹。
"夜叔叔就是你爸爸呀。"聂婳懒洋洋开口。
"妈咪，你当我是两岁小孩吗？你跟夜叔叔三年前才在意大利重逢，可我今年都四岁半了......"
小曦辰早熟的分析，还不忘伸手给妹妹擦嘴边的薯片渣渣。
夜零却暗中勾了勾聂婳的手指，用嘴型问道，"是要找另一个妹妹吗？"
"是。"聂婳点了点头，神情忧伤。
当年，她其实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却不幸在生产结束后，被黑衣人悄悄摸到产房，抱走了一个孩子。
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夜零是聂婳在国外领养的孩子。如今包括小曦辰在内，都以为她就是当年那一对龙凤胎中的女儿。
聂婳也悄悄用嘴型回复，"还有，给曦辰治病。"
如果这次回国，再找不到医治的方法，怕是曦辰只有两年的光阴可活了......
手机"叮咚"响起一条信息。
【夜神医，到京州了吗？你辞掉第一医院全科主任的消息，可真令人伤心，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做副院长吗？】
聂婳没回，垂眼删掉了信息。
"哎，那不是司月枭的未婚妻吗？"
"我上个月还看到两人在空中餐厅被拍的新闻，这都交往有五年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领证。"
"自己是当红的一线小花，又是豪门千金出身，还有全京州最尊贵的男人给她做未婚夫。她的命也太好了吧？简直是人生赢家！"
......
前面的人群突然蜂窝般炸开，引得聂婳也被这热闹吸引，好奇的抬头看去。
只见机场的VIP通道处，十几个保镖簇拥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出来。她清纯的齐刘海下，是一张气质柔弱的"小白花"脸，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竟是秦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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