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姫记

子夏夜奔
时代会变迁,人亦会改变。我们熟知的历史是层积式的,在断层内的人们享受了安稳和富足,身居断层中间的人们总会随地壳运动而转移,他们往往身不由己,当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启时,历史会又一次为我们展现出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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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六十年,还有多少个六十年!

你很难找到一个像他一样的老人,一个矮壮的,黝黑的,粗糙的皮肤上泛起着油光,那是营养相对过剩的象征,而这种相对则是对于曾经饥饿岁月的回忆,身上某些不那么明显的疤痕倒是油亮的帮衬。也许它们是油亮所代表富足的反义,它们是己过去更加剧烈且辉煌时代的遗留。

那抹油亮的光泽和那些暗疤交映的如此的和谐,和谐的展现在这位看不出年纪的老人身上。它们正如老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消去脸上那块疤痕一样,即使在现在的时代消去它只用念头一动便自然会有“人”代劳。

即使和它同时代的老人仍用旧的称呼去称呼它们---英文的罗伯特,中文的机器人。如何称呼无所谓,如何形成概念很重要。概念是人类在认识过程中,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把所感知的事物的共同本质特点抽象出来的东西,无论称呼如何变化,事物的本质永远明确。

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而眼睛的主人早已用无法被老人们理解的材料组成,同时用无法被老人们理解的能源驱动。

老人们更无法理解它的行为。

比起令他们更感到惊讶的,甚至可以说真正感到恐惧的人来说,那些因艺术而描绘在“人“外壳(老人们这样形容机器人的边界部分)的浮绘更能令人亲热。

他是一个过去时代中平凡的劳动者,而他也是第一批实验者,老人被年轻人们称为石头,在人们发现他时,他正在石头中酐睡。在年轻人们眼中,维持老人生命的东西正如同石头般简陋和朴实,简直与宇宙中随处可见的陨石一般,朴实的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在老人的眼中,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己经不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人了。通俗的来说,这个时代的人是圣经中的天使,是历代志怪小说中古人对神力幻想的总和,它们如同上一个时代对不可名状幻想的所有疑惑,而现在这种疑惑在老人的眼前消融。

老人是在石头里被挖出来的。

老人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叫它石头,也许在未来人眼中这种精密的仪器如同石头一般简陋,他所留的记忆中这个“石头“被称为休眠舱,那是他所在时代人类智慧的顶峰,他所做的配的上这种智慧。

正如那些伤疤一样,无数的辉煌使得老人被封在了“石头“中,在永恒的沉寂后被新的人们所发现。他被唤醒,并在自身无法理解的孤独和失序中渡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更久。

当他去询问那些可以回答他的东西,不管是人或其他事物,当他将那些熟知的名词和话语排列到极其复古的屏幕上时,总会得到″历史“这一具体答复。他的一切似乎都落伍了,现在的他不再思索那些曾经使他激昂的事物,值得欣慰的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人们都用功臣来形容它自身。

今天,人们的功臣正在面临一个决择。

用具体的眼光去看待客观事物,即使这种事物是抽象的。一个抽象的光团从抽象的天空中抽象的移动下来,落到抽象的地面时,变成了具体的人。

″至少这是我可以理解的人了″,老人自嘲般嘟囔了一句,如同负气一般。到现在他仍不能完全理解这个时代的人类,包括人们存在的形势和状态,老人眼中人已经不再是人。

理解本身是并不难的,这个念头从老人的心底深腾起来,如同波涛中突兀的显出几片白沫一样,突兀到老人立即意识到这种念头是显著的源自对面的“人“。

那个人的嘴一张一合,然而声音是在心底升起的,嘴的张合只是人们对先祖的一种追忆,正如森林古猿丢失的尾巴一样…这种追忆使老人感到忧郁,一切都无法被改变,除了自己。

我们搜寻了公共的历史记录,在羽化之前的时代您的血脉仍留有记录。

″羽化时代开启之后的传承已经不是血脉的关系了,也许您无法理解,那时社会构架和生产力早已抛弃它们了,就像比你们更早的时代人们会抛弃人祭的习惯法一样,但是如果按照这种古老的继承顺序…“年轻人停顿了一下,“您是我的祖先。“

老人的目光亮了起来,混浊的的视线落到了年轻人的身上,那张陌生的面容也变的突兀的熟悉。同时,一段庞大的数据也映射到了老人的意识中。

无法理解的变革与新技术,历史曾经的辉煌,绵延万年的习惯法,统一与分裂,缓慢进化的外界环境,还有被时代抛弃后落伍的一切,层积岩般的历史被灌入进了老人的意识中,他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所在的岩层,那里时代的变迁呈现出了惊人的割裂,但那片断层中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辉煌。他是功臣,现在的,未来的,过去的…

″您可以尝试羽化,这只是一小部分。“年轻人说,“如果想要完全理解这些数据和概念,羽化是个很好的选择。“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意识集中在了熟悉的影相和数据中。那时他已经很老了,但他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不止他一个人。

″这儿只出土了您一个,当然想找到别人也是很简单的,只要您选择了羽化。″在丢失了时间概念的年轻人眼里,老人似乎同包裹住他千百万年的石头融为了一体,沉寂而又孤独,他已经知道了老人的念头,但他却正在等一个答复。准确的答复。

“那时我们还有没跨脱出引力,唯一能用的手段只是化学燃料推动的火箭。″

“我最远只到过平流层,平流层之上就只能用肉眼观测到,那些星星,太阳和月亮。“

“你们跨到了我们那个时代观测都观测不到的地方,在这儿就能摸到星星了吧,厉害的很啊!“

“孩子,现在对于你们来说己经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那很好,就当我只是又睡了六十年吧。“老人对年轻人诚恳地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希望您可以做到,谢谢你们,其实六十年其实很短,我还想再睡上个六十年。“

老人睡去了。

年轻人离开了,带着对于自己祖先的尊重和疑惑,那些满腔的不理解看着老人永远睡在了休眠舱中。

老人提出了许多要求,那些要求让人无法理解,在年轻人眼中显的无比猎奇,正如同人们看待古老人祭一般,那些取悦谷神与河伯的礼仪在现代人看来根本无法接受。

茫茫的星海中,在有限与无限的交界,一场葬礼在虚空中举行。

一股声波奔跳进虚空之间,在人们的观测中立即化作了实质的细线,在黑色的背景板上划下了一块块细小的碎片。这种碎片被充进了一种非虚无的物质,宇宙中最简单的化学反应在里面进行。

波粒状的事物冲出了细线的阻拦,几乎要将“棺材“射穿,可它们低估了“石头“的质量,它们经的火灾与地震,自然也经的起小小的放射。

毕竟老人已经睡去了,不应再用业已落伍的目光去打亮他,他不想打扰任何人,他已经知道那些努力没有白费,他们成功了,尽管道路非常曲折。在他的时代他曾无数次的敲击历史的沉积岩,在化石与石油中做着艰难的选择,而在沉积岩上是由被无数和他一样的老人耕作的麦田与玉米地。直到今天他将自己变成了历史沉积岩的一部分。

他也知道,历史数据中有有关老人的记录,原定的休眠计划只有六十年。

它沉睡的那年被后人们称作“九三年“。

至于具体哪一个九三年,年轻人不知道,九三年多了去了,最近的一个九三年仿佛就在上一瞬间一样,人们在失去时间的同时也失去了历史,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永恒了。

人们永恒,可是人们又不停滞,当羽化的人再次羽化时,新的人类会再次形成。

在无穷无尽的一片天中,天空由数据和记忆组成,在羽化后的人类眼中这是常识。所以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注意,天空的那一颗星子稍稍亮了一下,之后便又永归沉寂,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年轻人们释然的笑了,这一次嘴巴的作用不再是对先祖的追忆,他们终归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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