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霸

小狗追杀小猴
乱世本应理所当然地吞没天性善良的弃儿常小宝,他却挣扎苦斗,过程中变得寡廉鲜耻,阴险狡诈,最后以常重霸之名终结了乱世

免费试读

永泰元年。

常富贵推开破败的木门,和镜杭深秋的凄风冷雨一同闯入铁枪庙。

庙里栖居的几个外乡流民衣衫单薄,顿时大感不适,有那脾气臭的便要发火,待看清来人形貌行头,这才咽口唾沫,生生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沿角滴水的斗笠蓑衣掩盖了虬结肌肉,但常富贵身长八尺,面相丑恶,更兼腰挎长刀,一望便知不好相与。

常富贵目光依次扫过庙中众人,最后问道:“几位大哥,敢问哪位知道张花牛现下住在何处?”他虽长得吓人,说话倒还和气。

几个流民面面相觑,片刻后纷纷摇头道:“张花牛是谁?没听说过。”“不知道,不认识。”“大爷你定是找错地方了。”

神州板荡,天灾兵祸连结,很多本乡本土活不下去的流民朝相对富裕安全的大城聚集,其中往往有大半做了路倒尸,剩余进了城的,在当年至少又有一半冻饿而死。能活下来的少数人多是流民中壮健奸猾之辈,犯点案子并不稀奇。几个流民急着撇清关系,生怕是张花牛做下好事惹得衙门派人抓捕,若官差找不到正主,倒把他们锁拿拷掠一番充数,岂不冤枉。

常富贵走近其中一人,对他道:“杰哥儿,你与那张花牛是同乡本家,惯常一起出没的,怎会没听过他。”

张杰没料到来人竟识得自己姓名,惊愕之余还未及回话,已被常富贵连刀带鞘狠砸在脸上,登时口鼻鲜血长流,向后摔倒,捂住脸在地上痛苦翻滚。

常富贵转头盯住另一个不住畏缩的流民,用连鞘长刀戳了下他脑袋,狰狞笑道:“你叫……孙大包子吧?你来说。”

洪安四年。

小宝瘫坐在街角墙边,盯着往来的人群。

“饿,小宝肚子饿,爹怎么还不回来?”他低声呢喃,童音因为干渴而嘶哑。

家乡遭灾,小宝母亲早亡,父亲用扁担挑了他和哥哥姐姐,跟着村人一同逃难来到镜杭。镜杭虽为富庶之地,可灾民大量涌入,求活依然不易,许多人便是愿意自卖为奴亦不可得。小宝父亲生得高大结实,又一副庄户人家的老实面貌,竟然侥天之幸被人伢子找上,说是能卖到一家许姓大户人家充作外院仆役。

小宝的哥哥姐姐看着还算周正,那许姓大户人家也愿一并收作丫头小厮。这一家四口中的三口算是有了活路,且居然仍能团聚。唯独轮到小宝,人伢子不管小宝父亲的苦苦哀求执意不收。盖因小宝年龄既小,养到能干活之前要费不少米粮,又长得怪形恶状——他四肢细长,彷佛樵夫从柴段上拗下的多余杂枝,脑袋即令以幼童的标准来说也出奇的大,搁在瘦弱身躯上摇摇欲坠,上面长了一只小眼睛和一只更小的眼睛,颧骨高耸,鼻子却扁扁地贴在脸上,面色黄里泛黑,下巴还是地包天。

露宿的陋巷屋檐下,小宝父亲一夜未眠,他看看蜷缩在身边的小宝,再看看小宝的哥哥姐姐,下了决心。

“小宝啊,在这儿乖乖地等,爹一会儿就回来。”第二天早上,他用最后的钱给幼子买了个肉包,颤抖着对小宝说出此生两人间最后一句话,随后便挑着小宝的哥哥姐姐离去。6岁的小宝不知道自己被抛弃,听话乖乖地等。

这一等就是水米未进地守在巷口两天两夜,因为深怕父亲回来时找不到自己,他连睡觉都常常惊醒。

第三天的下午,恍惚中小宝看到一个高大身影,走向沿街的一处体面食肆。“爹!”幼童凭空生出一股力气,翻身爬起朝那身影奔去。等奔到近前,小宝抱住那人的大腿,却被一把揪住头发掼在地上。“哪来的小野种乱认爹,把老夫的新袍子都弄脏了,晦气!”那高大人影当然不是小宝的爹,他心疼地拍打自己的衣服,骂骂咧咧地掉头回家去了。

“陆老爷,别走啊,您先进来坐,让小店帮您清理袍子啊!“

陆老爷没转身,举手摆了摆,径自走远了。

小宝昏昏沉沉好容易站起身,就见一只巴掌呼呼带风地扇来。“啪!”小宝原地转了两圈,再次栽倒在地。“杀千刀的小兔崽子,坏大爷的生意。”原来是食肆掌柜为着市面萧条买卖难做,亲自候在门口迎客,眼见小乞儿恶了主顾坏了自家生意,哪里能忍,当即冲出来对小宝施以拳脚。小宝被打得在地上乱滚,他本就饿得头晕眼花,连哀鸣都很微弱,下巴上又中了掌柜一脚,当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掌柜犹不解恨,再猛踢几脚。“去,把这肮脏东西扔到后巷,不许躲懒,扔掉了就赶紧回来干活。”他对跟出来看热闹的大伙计道。大伙计在掌柜面前不敢有二话,只能满心不情愿地走过去扛起幼童往后巷走,好在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也重不到哪儿去。

后巷肮脏污糟,半条街的垃圾废物都堆在这里,气味颇不好闻。“今天好早……”有个老人坐在一块自己清出的稍洁净处,旁边放了辆装有大桶的板车,却是位收泔水的。他看见大伙计,殷勤地站了起来。

“不是泔水,挪挪地方,送个人给你作伴。”大伙计对老人说。

“这不是街口的小娃娃么,在那里坐好几天了,怎生落得这般凄惨?”老人惊问。

“惹了我们掌柜呗,那魔头手可黑。”大伙计把小宝从肩头卸下,放在老人身边。

“怎么至于的呦,这么小的娃,作孽啊!”老人露出悲色叹道。

“这话可别让我们掌柜听见,仔细泔水再不叫你收。今年附近虽无旱涝,却又赶上过兵,街上的路倒多啦,这也不算最小的。”

老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宝,直摇头道:“可怜可怜。”

“觉得可怜就捡去养呗,说不定还能给你养老送终。”大伙计一边调笑,一边转身回街面上去了。

老人讪讪不语,他一个年老鳏夫确实孤寂,但自己操持贱业,平日里饥饱参半,比乞丐也就强点有限,如何敢再往家里添一张吃饭的嘴。

第二天,老人又到这条后巷等候,小宝仍瘫在昨天被弃置的地方,脸上身上的伤口结了血痂,双眼紧闭,偶尔还呻吟几声。老人叹了口气,拼命忍心不去看他。

第三天,小宝没了声音,只有胸膛微微起伏,尚能看出还在喘气。老人这几日却也没少受煎熬。“这娃娃苦捱许久,就这么死了忒也可惜,我带回去照顾一下,若养不活也是天数,不费什么。若养活了,娃娃那么小,不说能等他长大成人尽孝,我无儿无女,将来死了,世上总算留个人念想。”他这样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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