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公主她只想登基

瑶象
万年公主灵心慧性,颖悟绝伦,自小便有令名<br /> 她知道如何令人效忠,知道如何提升威望,也知道如何掩饰自己那些异于常人的不同之处。<br /> 她仿佛生而知之。<br /> 但她又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始终不明白——那个催促她变得强大的执念,到底是什么?<br /> 直到那日,大汉皇帝将他心爱的幼女抱上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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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元年,长秋宫。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1]……”

氤氲香气伴着温柔的诵书声缓缓流淌,经久不散,虽不如园中的花香清新,却比之更为馥郁。

刘晞朝烟雾霭霭处望去,很快就发现了摆放在殿中东北角的五凤铜熏炉。

华冠锦羽的凤凰正振翅挺胸、昂然立于鎏银底盘之上。至于所燃之香料,则自其镂空的腹部袅袅而上,散发出郁郁馨香。

平心而言,长秋宫的熏香向来恰到好处,并不会引人生厌。

但刘晞却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

……果然,她对这时下所谓的风雅之物,到底是喜爱不起来的——尽管刘晞于此道颇有天赋,前些日子还将自己制成的熏香送给了当朝皇帝,以作寿诞之礼。

她微微低头,借看书的动作掩去眸中神思,直到诵书的声音悄然停止。

“白泽?”此殿主人宋皇后轻轻地唤着刘晞的小名,目光之中难掩询问之意,道:“可是有何疑难之处?”

刘晞闻言抬头,温温婉婉地回了一笑后,便执礼回道:“并无。”

尽管年纪尚幼,然其风仪已现,举手抬足之间,尽是清贵之气。

宋皇后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些许,继而那端丽的面容便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这个孩子甫一降生,其生母便因难产而去世,故而这些年来,便一直由自己教养……可以说,她是看着刘晞从襁褓幼儿,一步步长成如今这模样的。

“人言:前人之事,后人之鉴。”宋皇后素知刘晞早慧,便也有意考校道:“白泽今日读了《左传》,可有何感触?”

刘晞再行一礼,答曰:“武姜心怀偏狭,以私干政,不公也;共叔段贪婪无厌,愚顽鲁钝,不智也。而庄公姑息养奸,毫无友爱兄弟之意,此为不仁也。”

“依白泽之意,为郑伯者,宜何如?”

刘晞的话完美地遵循了儒家的伦理道德,“窃以为,为郑伯者,当示之以威,禁之以度,教之以理。如是,则亲亲之道兴,骨肉之恩遂,四海无伤亲之讥也。”

她这样说着,心中却很是不以为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篡逆之心既生,焉能轻易去除?便是寻常人家的长兄,亦不能容下对财产有觊觎之心的兄弟——况君王乎?

要真是按儒家那套伦理道德行事,那御座上的国君,岂不是要日日提心吊胆,担心弟弟联合老娘将自己的位子掀了去。

至于……今之史书贬郑庄公远甚于共叔段,那便只能怪庄公自己不够隐忍,让人从言语之中窥见了心迹……

“白泽聪慧。”宋皇后爱怜地摸了摸眼前这孩子的脑袋,忍不住赞叹道。

刘晞不喜欢这般亲近的动作,却也没避开,只是垂下眼眸谦逊一笑,端的是一副温良无害的做派。

恰在此时,皇帝身边的中常侍吕强领命而来,对着两人依次施礼后,恭声道:“公主,陛下有请 。”

刘晞心下一转,当即便联想起近来宫中沸沸扬扬的传言。自今岁以来,先是日食、地动,后又有黑气坠于温德殿,昨日更是传闻有青虹落于玉堂殿。

天灾不断,异象频现,偏偏时人又都对董仲舒那套“天人感应”的理论深信不疑……她那父皇最近怕是头疼得很。

吕强的话也印证了这点。

这位素以清正闻名,与众宦官格格不入的中常侍一路上皆是缄默不言,却在即将进德殿时突然放慢了脚步,轻声道:“陛下近来心绪不宁,若有责难,万望公主勿要放在心上。”

刘晞沉默地点头,沉默地道谢,面色平静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即便就在刚刚,就在她身侧,一名狼狈不堪的宫女被人捂住口鼻拖往了殿外。

当她穿过回廊,踏入皇帝所在的偏殿时,刘宏也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招手道:“白泽来了。”

刘晞趋行两步,拱手行揖礼,然后扬起纯稚的笑容,脆生生地问道:“儿问父皇安,父皇今日可安好?”

孩童的声音清亮无比,是独一份的纯真与质朴。当她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时,这座宫殿连日来的阴霾,好像在顷刻间被驱散了。

“为父安好,吾儿今日为何如此多礼?”

“父皇威严赫赫,儿只恐失礼于御前,见弃于阿父。”

刘宏似乎是听出了其中的委屈之意,放声大笑,道:“实是近日事务繁杂,非是我故意疏远白泽。”

这位帝王自正式掌权以来,便极少向人妥协,此时却破天荒地向心爱的女儿主动服了软,“这段时日冷落了白泽,确实是我的疏忽,吾儿想要什么赔礼?”

刘晞在小宦官准备的席位上落座,然后像往常一样轻轻牵住刘宏的衣袖,亲昵道:“果真?那儿想要刚刚在殿外的那名宫女。”

皇帝的笑意淡了几分,冷冷地扫向旁边侍立的宦官。

负责此事的小宦官面色发白,立时便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心中恼恨不已:一个无关紧要的宫女罢了,陛下要罚便罚了,怎么……偏偏就让万年公主看见了?

刘宏低头看向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居高临下地问道:“吾儿宫中可是缺服侍的宫女了?”

“非也。”刘晞连连摇头,有些失落地垂首,答曰:“儿听宫人说……儿的生母也有一双好看的远山眉……儿觉得她亲切极了。”

她本就生得冰雪可爱,此时偏又一副泫然欲泣的黯然模样,任谁见了,也忍不住心生疼惜。

然而刘宏后宫嫔妃无数,又哪会记得一个低位美人的容貌呢——况且这个美人还死了七八年。

但一向宠爱的女儿正为此伤怀,他便也跟着附和,“你的阿母确实长了一双动人的眉眼。”

未几,他话锋一转,“白泽怎么突然思念起母亲了?可是皇后苛待你了?”

刘晞再次摇头,慌忙补充道:“皇后宽和仁厚,待儿极好,恍若亲子。父皇不是一向清楚的吗?”

刘宏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是吗?白泽近来在做些什么?”

“儿正随皇后习《左传》。”

“白泽喜欢读书?”刘宏顿了顿,不以为然地想道:皇后?皇后出身士族,学识自然是有的……但到底不如朝中硕儒。

“白泽既然喜欢,我为你请位大儒当老师,如何?”

刘晞眉眼弯弯,莞然而笑,难得对这血缘上的父亲生出些感激之情。

在旁人看来,万年公主已是荣宠加身,深受其父爱重。

却只有她自己清楚:若非她出生时应了那劳什子的祥瑞之兆,再加上自己这些年来有意逢迎……恐怕她这公主,还不如刘宏身边的宦官要来的亲近。

“儿谢父皇厚爱。”天真烂漫的孩童像是欢喜极了,偏偏又生了顾虑,蔫头巴脑地说道:“只是本朝开国以来便无此先例……儿恐诸卿与父皇为难。”

刘宏颇觉好笑地摸摸她的总角小辫,爽朗道:“吾儿应祥瑞而生,天生聪慧,福泽深厚。公卿能有幸做白泽的老师,已是幸甚,焉敢不从?”

殿中随侍的大小宦官连忙附和,有称赞公主颖慧的,也有赞扬皇帝英明的……短短片刻,殿中就满是颂圣之声。

刘晞身处其间,心中止不住地感到厌烦。

恰逢皇帝身边的红人王甫上前,低声请刘宏到正殿议事。

她便适时地起身行礼,乖巧告退:“父皇政务繁忙,但也要珍重贵体。儿告退。”

却不妨刘宏此时心情颇为舒畅,并不愿将自己的小女儿放回寝殿去。

于是刘晞便分了她爹小半的座位,一同出现在了德阳正殿。

朱阙岩岩,廊庑翼翼,身着玄赤朝服的公卿皆陈于玉阶之下,恭敬俯首而拜。

山呼声如潮水,立时便淹没了这座雕梁画栋的神霄绛阙。

刘晞身置其中,竟生出些久违的熟悉感——可她不是第一次来到德阳正殿吗?

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呢……

深思无果,刘晞便也不再纠结,暂时将此按下不提,转而打量起四周。

按惯例,本朝每五日举行朝会。今日显然不是举行常朝的日子,如此看来,当是刘宏在连番异象之下坐不住了,故而请朝中重臣来商量应对之策。

只是,召群臣议事之时,竟还让身边的中常侍王甫代为主持,刘宏这个操作委实出乎了刘晞的意料。

宦官的权力确是皇权的延伸,这也的确是把制衡世家大族的利刃,可若这把刀锻得太锋利,则极易反噬自身。一味地纵容宦官掌权,何异于自取灭亡……

也难怪底下的公卿重臣,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讷讷样子了。

哦,也不单是因为宦官。自己这个公主突然出现在朝堂上,怕是更让底下的公卿难以忍受吧。

若非她年纪尚小,此时又有大肆揽权的宦官顶在前头,怕是要不了明日,朝臣弹劾万年公主的奏折就会淹没刘宏的书案。

刘晞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扶手上的虬龙暗纹,讥诮想道:忍辱含垢,卑弱处事?娴静贞节,谦恭柔顺?

她偏不愿做个安时处顺的公主!

既然本朝的实权太后已数不胜数,那多她一个掌权的公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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