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河西演义

甄戢峙著

历史军事连载

顾名思义，历史演义小说并不是讲历史，而是根据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运用小说虚构、夸张、渲染等创作手法，编撰敷衍的一种文学作品。以正确的扬弃态度对待古典文学。《隋末河西演义》又称《隋末川凉英雄传》，散人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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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少昊五帝民物阜，夏起殷后姬姓立

周公吐哺礼乐定，四百国殇圣泣麟

秦并诸侯始皇成，三主而亡汉承天

汉武尊儒明纲常，历朝十二新莽建

光武中兴十二传，寰宇三分归晋统

八王混战五胡侵，狼烟乍熄复四起

九州裂变南北割，山河万里尽烽火

话说自晋五马渡江、天下南北对峙二百六十余载，隋帝杨坚推汉姓汉制，南平陈朝，北克突厥，异族臣服，尊为“圣人可汗”，天下一统，由此地无分南北，人无分夷夏。然杨坚卒，次子杨广继位，好大喜动，修长城、建东都、开运河、游江南、巡西域、三征高句丽，民众不堪工役兵役，揭竿而起，一时间四海鼎沸。常言道：乱世风云起，动荡豪杰出。于河西、陇右一带，无数不存于史者，谱写出一段惊心动魄之传奇故事。

时值大业十三年，岐州义军唐弼，扶天子李弘芝，兵力至十万，东逼近京兆、邠县，西威胁陇州诸郡，关中之地无不震动。

隋兰州金城县令郝瑗，急招各县丞、校尉、都尉等，商议事宜。

郝瑗登公堂，聚文武，曰：“诸位，反贼唐弼招兵买马许久，今据闻已有十万人马，若西进来此，诸位有何想法？”

连问三声，众人寂然。郝瑗遂问右席县丞高可道：“县丞饱读经书，鉴往知来，今大战在即，不知如何应对？”

高可曰：“回大人，我金城现兵寡粮少，若大兵来至，只宜坚守不出。”郝瑗闻之，点头称善。高可侧座副官程开又言：“唐弼作乱许久，应谶言立李姓为天子，今锋芒正盛，我等实不宜正面迎敌，当与附近枹罕、鄯州各郡联合。”

却见武官席中传出一声冷哼，一人厉声道：“贼未至而先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瑗观之，其鹰目阔颐，两眉入鬓，丰姿英伟，祖居山西人氏，姓薛，名举，官居校尉。薛举曰：“兵法云，军之所欲争，必先知其将佐、左右等。如今敌情未知，焉有先臆断、怯战之理？”郝瑗亦称善，问：“薛校尉有何良策？”薛举曰：“当下一则广派斥候，探听唐弼动向及其人马，二则扩充军士，以备不时之需。”程开言：“吾往来京兆许久，素知唐弼军中，多为流民黎庶，鱼龙混杂，文有孙华，武有利非雄，不可小觑，今陇西大旱，不宜疲民充军，还是军士据守为上。”都尉邓华正欲辩驳，却见薛举使眼色于己，乃作罢，余光瞥见薛举鹰目注视郝瑗，郝瑗沉吟许久，曰：“如今之计，先招募军士，后徐徐图之。”于是众人皆散。

却说薛举回府，忽报邓华与好友陈思越来见，薛举将二人召至后园，又换来长子薛仁杲，共议：“郝瑗无识无断，一庸人耳，吾等当自图之。军之争，部众之争也，民望，兵力，战略缺一不可，今唐弼在岐州，如侧卧眠一虎，薛氏二代于此，广结豪强，吾又官居校尉，民望、兵力无忧，当今唯缺具远见卓识、能审时度势、定战略之贤才。”

陈思钺曰：“好友岂不闻‘泾河五贤’？”邓华曰：“五贤之名，如雷贯耳，奈何不知详尽，难辨是欺世盗名之徒还是胸藏珠玑之辈。”陈思钺曰：“古往今来，有四大流放之地，一岭南、二潮州，三房陵，四即河套。但遭贬流放者，不乏蒙冤受屈却抱玉握珠之士，今上不喜谏言，使四地黄钟毁弃者更甚。数年之前，有俊杰者，或划策安吐谷浑侵扰，或运计解灾荒之粮急，俱拒禄而去，坚持白身，时人称之‘泾河五贤’。”薛举曰：“善，五贤者，数非五，褚希明已入吾彀中，惜此人非善兵者，旬日前已遣其访善此道者。”

话说凉州安氏，乃粟特人，崇文尚商，一脉流寓长安，另一脉勤学苦营，终为凉州富荣之家，家主安老爷子生兄弟三人，长曰兴勇，次曰兴孟，幺曰兴尼。一家上下，皆尊一位上宾，换做尹笙，居于白山，常讲文授武，门人无数。

今日尹笙见弟子步勇枪法已成，遂问之：“勇儿何所志也？”勇曰：“如张奂张大司农一般，戎马枕戈，纵横战场，守一方安定。”笙曰：“何为战场？流血也，汝不杀敌，敌便杀汝。纵汝武艺超群，只可成一勇夫，一侠客，战场之上，难以一敌百。欲独当一面，必为将，治军布阵之法，不可不学，此非吾所长，汝可打点进川，寻陶武成老将军与一唤作贺子安者，向二人请教，谋一前途。”步勇闻言，整点行装入川。步勇作别后，人报有客来访。

笙观之，却是故人褚亮，喜曰：“希明兄别来无恙。”乃请进，亮入座曰：“叨扰，今陇西不安，无安居之地，只得来讨一杯粗茶于此，好过山外世界兵燹连天，四处生乱。”笙闻之叹曰：“天下二字，乱来已久，杨氏之帝，年号大业，好不猖妄！多政少德，民怨沸腾久矣，纵胡亥不能比也。”亮曰：“天下苦隋久矣，传杨氏气数已尽，不知贤弟如何看之？”笙曰：“前岁雁门，暴君临死至近之时，东突厥启明可汗，同室韦、契骨等，数十万骑兵围暴君、裴公北略以来，外族臣服久矣，一夕翻脸，以铁骑击杨氏北巡之帝辇，虽惜暴君未亡，若真成事，诸夷北下，变局不堪设想；转念思之，又觉诸夷之后似有人推波助澜，以人力令外族反之、盟之，从中详细，亮不敢想也。”笙向北沉吟不语。此时下人奉茶，待品茗后，亮复与笙论古，不觉又谈及天下，乃问曰：“不知贤弟可观今后天下形势之变？”笙曰：“今起义纷起，暴君舍大兴、洛阳于不顾，携十万骁果南下江都，宛若锋芒尽摧，各地烽火，视而不见，斗志已丧矣。杨室已衰，天下形势，乃在夺二京者之消长矣。”亮曰：“愿闻其详。”尹笙正在兴头，不知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隋末河西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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