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带甲行

浩百
战争是残酷的,毁灭了一代人,也成长了一代人。战乱年代活下来的都是人精,淘汰掉的都是不太精。穿越者许一民,充话费忘记要发票,系统到账遥遥无期。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下,面对这样一群人,一决高下,也分生死。在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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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烦死了,哪儿来的苍蝇儿,吵到老子好梦了。”许一民翻了个身,右侧卧接着睡。

“热!撒个(哪个)把空调关了?”许一民闭着眼用左手去摸床头的遥控器。“嗡~”一群苍蝇发出振翅高飞的嗡鸣。

许一民上下摩挲间碰触到一个硬物——人形的。“咦?有人,谁TMD跑老子床上来睡了。一摸就不是美女,梆恩(硬)!”

“龟儿子,撒个(哪个)允许你上老子床的,滚下切(去)。”许一民呢喃着,用手推了推,没有反应,改用脚蹬,依然纹丝不动。

许一民来气了:“老子倒要看看撒个这么牛十三烘烘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扯噗鼾(鼾睡)?”

虽然眼皮很沉重,许一民还是睁开了眼睛。“嗯~怎么有条白布盖在我头上?怪不得这么热。哇~好刺眼啊,这是开了四组浴霸灯吧?老子在白布下面都觉得刺眼。哦,想起来了,这个布应该是条毯子之类的吧,裹在头上不被蚊子叮咬。效果不错哦,点赞点赞!”

嗅~嗅!

“啥子味啊,啷个这么像骨头腐烂的那种,昨晚睡觉前我把吃剩的甜皮鸭骨头早就丢了啊。嗯,甜皮鸭的咸甜香......”

吞了吞口水许一民舔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指,回味了下鸭肉的滋味,

气温升高,腐臭的味道开始浓烈起来。烦躁的许一民一把拽下头顶的白布,顺带着也拽下面前的那位......

视神经吊着一个珠子,挂在眼眶外面晃动了一下,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许一民,另一个眼珠子好好的待在眼眶里,不过没了焦距,整个眼白成黑灰色,就这么与许一民对视着......空洞的魔力拖拽住了许一民,一点点,向前,向前......

嘴唇发乌,看起来薄的像一张纸片蒙在牙齿上,整个嘴巴大张着,应该能塞进去一个昆蛋,上下排的门牙各缺了一个,牙床上留下两个黑且深的洞,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显得狰狞而恐怖。

一只肉肉的白黄色小虫从左边鼻孔穿出,又一涌一涌的钻进了右边鼻孔。

一阵黑云迅速占领了高地,面目可憎的尸体立即只剩下人形的轮廓——苍蝇们开起了趴体!在许一民的耳畔再次蹦迪。

刚才还迷迷瞪瞪的他现在精神抖擞,全身鸡皮疙瘩,寒!他立即坐了起来,“草~撒过(哪个)龟儿子把老子弄到这里来的?”

来不及多想,许一民对着面前的尸体拳打脚踢,黑云再次散去,惊悚的面容又暴露在他的眼前。

“噗~”一个响屁!

尸体鼓胀的肚子快速下塌,内脏、粪便伴随着汁水从粪门喷出。红色的,土黄的,青绿的颜色迅速染上了它身上的白布。

空气更浑浊了......

许一民毫不犹豫的将尸体往前蹬,好离得远些。

可惜不管使出多大劲,还是推不动眼前的尸体,反而是把自己往后推出不少。

他的屁股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不是吧,搞我嗦?”

许一民转头往身后望去,一片黑白斑驳的世界——全是一张张白布蒙着一座座小丘。有些上印着殷红的血迹,也有些是青黄相间的,但总有黑色的苍蝇在哈皮......

“干!”许一民这次直接跳了起来,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复。不断拍打周身的苍蝇,眼睛也不停的瞄向四周,惶恐且无助。

原来他睡在一层又一层的松木头架子上,每层的松木架上都躺满了层层白布。最下一层四周已经升起了浓烟,不用怀疑仪式已经开始。远处传来的禅唱伴随着木鱼和钟磬音,祥和的经文引领亡魂归来,超度众生苦楚。

“别敲了,都他妈别敲了,没看到老子还没死吗?再敲下去谁能听见我的呼救啊?”许一民觉得这往生咒一点都不能安魂,相反更像是催命。得想办法离开这,可是周边全是遗体,我,我该从哪走啊。

怕吗?不不不,怎么可能怕,这辈子都不会怕......好吧,有点,一点点。豌豆,不,绿豆那么点。我该怎么办?大声呼救?不要吧,丢死人啦。我就是被火烧死,被苍蝇咬死也绝对不会叫救命......

“救命啊,我还没死。谁来救救我啊~”许一民再次大声呼救,希望能声音能透过这些梵唱传到某人耳中。

“校尉,你听?”

“嗯?似乎有人呼救?”

“校尉,快看!”

“这......有弟兄转醒,速去救人。传令,撤去柴草,熄灭篝火,搭梯救人。”

嘈杂的念经声中忽然传来了中正威严的喝令声,虽然中间有一个停顿,但给了许一民活下去的勇气。

他忙循声望向对面的法坛,黄幡下一个铁甲大汉左手握仪刀双腿分开站立着,右手剑指指向自己,像是在下达命令。

“太好了,他们发现我了。有救了!那个将军在浓烟中看起来就是一道光,金光。妈妈,您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相信光了,真好!将军?铁甲?刀?拍戏呢?等等......可这些道具怎么看,怎么全是真货吧,好大的手笔。”许一民发现有人在指向自己,慌忙挥舞双手示意自己在这,需要帮忙。

“阿弥陀佛,檀越,快快住手,仪式已经开始......万万不可中途打断,安息者......会被惊醒,不得往生,永坠阿鼻......。招来的......也不一定是生魂,也可能是其他......檀越......三思......”

虽然隔得不远,但是周遭的念经声还是严重影响了许一民的听力。他能看到一个身穿木兰色九衣袈裟顶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头和尚站在了将军面前,左手平举阻止了涌上来的兵卒。低垂着头,像是在行礼,又像是在说些什么?

“我草,这死光头儿,他在弄傻(做啥)子哦?不会是不想救老子,难道想......”许一民还没搞清当下情况,只敢在心中大骂,生怕得罪了万一要来救他的大和尚。“咦~等等,这个光头儿,可能也是个大师嗦,他的身上也有光——金光!呸,佛光!”

“法师,请......”将军插手抱歉,低头前倾弯腰。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弯腰还礼,脚下却一动不动。

“大和尚,何故?”

“......”

“苍啷~”

“诶~?刀怎么就架在颈行(脖子)上了?有话好好说嘛,有哈(啥)子事大家坐下来慢慢摆。先把我放下来,再摆哈儿龙门阵都要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话就动刀动枪的?许一民一时半会儿吃不准现场情形,心中焦急,可是又有瓜在面前,吃呢?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秃驴,欺某钢刀不利乎?上面站着的可是某家生死兄弟......而今醒转,焉有不救之礼乎?炎炎大日下哪有什么妖孽作祟。分明是尔妖言惑众,欲害某家兄弟也。”

“将军,不可,不可啊......”

“贼秃,尔让是不让?欺某当真不敢动刀乎......儿郎们,袍泽有难,有人阻拦,该当如何?”

“杀!”

“阿弥陀佛......”长根法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后,闭眼颂经。

“来了,终于来了,再不来救我,大火就要烧起来了,”许一民看到一群甲士奔过来,三五人搬走柴草,两个人扛着梯子,正在往他最近的一面靠。“感谢各位大哥了,快,这边,这边,我在这呢......”

“哈哈哈哈......小郎君,你真客气,莫要叫了,莫要叫了,哈哈哈......某家尚未婚配,也就痴长你几岁,哈哈哈......当不得的,当不得的。若不弃,某家姓卢,在家行三。你就唤我一声......”松木架子下一年长的甲士稳住了长梯,随时接应许一民下来,本来不好闻的气味熏得直皱眉头,现在听到这么古怪的称呼直乐,这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好大儿喜当爹了,不想又多吸了几口浊气。

“我就感谢了一下,咋就高兴成这样,捡到钱了嗦?有啥子好奇怪的?”许一民听到架子下传来的笑声,知道自己有救了,心里安心了不少。同时也奇怪了对方的笑声,“你来救我,为啥要告诉我你未婚配,婚配?结婚就结婚吧,还婚配,文绉绉的。等等,他,他叫我啥?郎君,还小!好像哪里不对,我想想,你一个糙老爷们这样叫我,呕~你又不是美女,等等,美女?他五大三粗,肯定不是,那......美女是谁?我.....草!”

许一民越想越不对劲“该咋办,咋办?我还在这死人堆里,对,首先是我该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我......我必须先学会忍受,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要是敢那啥,老子就......就告他那啥啥!唉~像老子这么帅的男生出门在外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万不得已,为了活命......不是说那啥时你若不能反抗,就那啥那啥吗?”

许一民做好了心里建设,抢过话头道:“卢三哥是吧?我懂,都懂。先申明一下,我是直男。我不搞基的,您能来救我,我没齿难忘,但我不是给,我家不住断背山。”

卢三在架子下一张黑人问号脸,迟疑了一下道:“直男?看得出来,小郎君过了这劫会是个堂堂正正的好儿郎。至于搞基?烤鸡吧?某家不会弄,不过听说营中张厨子有一手祖传的烤鸡手艺。”

卢三本来想咽口水,但是鼻子里的异味硬是堵得慌,“都说了小郎君,不必这么称呼某家,言重了,言重了。只要是唐人落难,我等救人义不容辞。更何况你我皆是袍泽......吾之袍泽,魂兮归来。与尔英灵,共饮此酒。你,不就是他们......派回来的吗?”

“唐人?唐人街?这里是国外?袍泽?军人?他跟我是......战友?信息量有点大,我们在国外拍军旅题材的电影?还是古装的,好像是唐朝,那这些遗体应该也是我的战友。哦哦,刚刚多有得罪,莫怪莫怪。”许一民搞清了周遭状况,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那,三哥,我该怎么称呼您?呵呵~”许一民一边陪着小心,一边检查了自己的着装,看起来还算完好的一套短褐,特别是紧了紧腰间的麻布带子,把普通的活扣改成死结,又再结上结。

“小郎君有礼了,某家卢雄,字叔伟。若不弃,就表字相称吧,或者随便怎么称呼都行,就是别再用哥哥(父亲)唤某就成,某家与你皆是袍泽,某不能占你便宜,传出去了坏某名声。还未请教小郎君的名号?”卢雄很快的在架子下面搭好梯子,又让同伴在正下方拽紧绳子使梯子重心下降,形成稳定的三角形,起个稳固作用。他就准备攀爬上去。

“卢三,什么情况?怎么还聊上了?动作快点。别让好不容易才被袍泽护佑回来的弟兄,又染上了瘴气......别误了吉时......”卢雄的话未说完就听到了校尉的喝令。

“喏~”卢雄停下脚步转身对校尉插手抱拳唱喏。

这下卢雄不再废话,屏住气息三两步上到架子顶。

“哦哦,雄哥......哦,不是。叔伟兄,在下许一民,还没有表字,您也看着随便称呼吧,呵呵~”许一民尴尬的摸摸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自称。

“嗯,呕~虽说生前这都是我们袍泽,但这里的味道真不大好,嗯,我们闲话休提,下去再叙。许小郎,你现在能一个人走过来吗?”卢雄蹙眉双手扶着梯子,看着架子上白茫茫的单子,和黑压压的苍蝇群,实在是下不了腿。

“我,我......伟哥,我腿软,挪不动。”看着飞舞时能投下死亡阴影,振翅时能敲响天灾骨钟,不动时能让人染上密集恐惧症的苍蝇群,许一民这次毫不犹豫的抛弃真香定律,果断认怂,连卢雄的告诫都忘记了。

“唉~此子,嗯,诸位阿兄莫怪。暂挪贵体,借道一行。”说着话,卢雄插手向四周做了个罗圈揖,搬动遗体,试图清理出一条道来,好过去查看许一民的状况。

“再上来一个人,这里有状况......”

“哟,卢叔伟,你一个人还救不了你家小郎君呀?哈哈,还要我们出手......”一个军士边开玩笑边爬了上来准备搭把手。

“莫胡闹,咱们都是袍泽,这种话还是莫要乱讲,免得坏了情谊。”卢雄严肃的制止军士的嬉闹。

听到军士的话,许一民心中更加的不安“好你个卢雄卢叔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真是背背山土著啊。还情谊!瞧你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样,我差点就信了。”

架子上许一民心思复杂,只是没人注意到,台下的一个人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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